现在这位海军主帅就站在自己的战舰之上,目光却一直围着那些舰炮转悠,只是现在,所有的舰炮已经掀起了遮盖的油布,那些炮兵们此刻正在给舰炮作开战前最后的检查与清理。

    旁边那固定在甲板上的木箱子里边,则摆放着发射药包以及各种式样的炮弹。既有那曾经让辽国水师士卒死状凄惨无比的链弹,亦有那能够凌空炸开,杀伤范围极大的开花弹。

    也有那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洞穿坚固船体的沉重实心弹,还有那种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试验,却听闻只要一开火,近到数步内,远到五六十丈,不会有任何幸存者的霰弹。

    至于狄故保这货,当然不可能让他近距离接触到我大宋的秘密武器,而是被安排在了稍后一些的一艘五千料巨舰之上,由着一名水师将领陪同,当然还有他的几百名女直武士们蹲在一块。

    就在这个时候,桅杆桅斗里边的哨声先是吹响了竹哨吸引了甲板上的宋军水兵的注意力这才大声地叫道。

    “前方有小船,正朝着咱们驶来……”

    一直在观察着那些炮兵打理维护舰炮的马奎从身边的亲兵手中接过了望远镜,朝着前方望过去,就看到了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上,几名女直武士打扮的人正在奋力划桨,而为首者,正一个劲地朝着这边挥舞着双手。

    那架势,似乎是在说,不要开火……马奎下意识地扭过来脑袋来看了一眼自己战舰甲板上的十门舰炮。

    “派一艘快船过去问问,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很快,巨舰朝着海面放下了一艘小船,十名宋军水手奋力地划动着快船,朝着那艘越行越近的破烂渔船迎去。

    一刻钟之后,得知了那定州城传来的消息,马奎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下令,所有战舰全速前进,准备战斗。

    很快,无数半开的舰帆全张,劲疾的风,让所有的船帆鼓涨,大宋胶东海军的巨舰陡然加速,朝着那位于鸭绿水入口不远的定州疾驰而去。

    “纥石烈,时间已经快要到了,你最好不要再磨蹭,过了时间,你如果还未全军撤出定州城,那你就是违背都勃极烈之命的女直叛逆,将会成为我们女直所有部落的敌人!”

    策马站在一箭之地外的保州守将屈出律朝着那定州城方向大声厉喝道。

    站在定州城墙上的纥石烈好整以暇的大声回答道。“屈出律将军,我已经在召集将士们,准备出城了,你着什么急,我好歹也是一位勃极烈(酋长),你却不过只是一个小勃极烈(小酋长),难道你连上下尊卑都忘记了吗?”

    这话让屈出律的脸直接就黑了,咬着牙根,恶狠狠地扬起了马鞭,朝着城头上的纥石烈道。“别给我耍嘴皮子,我等乃是奉了都勃极烈的军令,特来接管定州,你如果再不出城,恭恭敬敬让出定州,就是叛逆!”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之后,纥石烈你再不开城滚出来,那就别怪我与屈出律对你不客气了……”旁边,宣州守将速完不耐烦地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