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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果断之事

    “……西军破城后会集城内乱民几屠尽兰州外城及城周数十里村镇平民据初步统计兰州城内外平民遗尸过六万之多其间上至八十老者下至待哺之幼婴满城街巷桥畔河干败屋眢井皆积尸累累一洋人天主教堂匿妇幼千人小儿一声皆被西军乱民搜戮殆尽血流奔泻如涧水暴下浮尸蔽遮黄河水面水面人尸漂达寸累水里的鱼鳖都不能再吃黄河尽赤号哭之声震动四野。城内无论官宅、民房悉付一炷城内万室焚烧百物荡尽……”

    当收音机中边防公署布的兰州战事新闻公告时听着收音机中传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嘈杂的酒馆饭庄猛的静了下来收音机前的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到的一切整个中国都此时静了下来。

    “咣!”

    桌上的砚台被狠狠的摔出数米段祺瑞双目赤红的看着面前徐树铮喃喃数分不能言语只是怒视着面前的徐树铮眼中似乎在说些什么。

    自从徐树铮出任段祺瑞部第六镇军事参议及第一军总参谋。他们的关系之亲密在这个人人自危互不相信的时代是很珍贵的这是一个传奇一定程度上徐树铮是段祺瑞的灵魂。两人彼此看重的正是那份信任那份无猜所谓以国士待之以国士报之。

    而今……

    即便是平时以锋芒毕露而又过于骄狂。同时又才负五车而闻名国内的徐树铮此时也是喃喃不能作声泪水禁不住滑落了下来。如果当初不为防范西北扩张严令其不插手甘肃事宜或许不会有今日兰州惨祸六万多条被无辜枉杀百姓地泣嚎之声穿过中原大地下直入耳中。

    “哎!”

    两人静峙数分后段祺瑞长叹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帘滑过脸上带着难以言状的苦笑。如果当初……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数万民众被屠数万条冤魂的的哀泣。

    听着收音机内传来的悲泣双目赤红、脸皮颤抖的黎元洪苦叹数声。

    “段合肥先前一味纵容徐树铮。今天终于酿成如此滔天之祸!”

    当初西军精锐马队进犯西北时沿路屠绝所过村落时。西北军意进军惩戒西军。总统府就不予置否。虽未支持也未反对。毕竟回军暴虐史书有闻。再则总统府也乐见西北军威胁日增。毕竟北方军体系太过强势。西北地存在即是平衡之策。

    “……兰州屠城。无论是总统府或是国务院以及陆军部都需要给国人一个交待。六万民众被屠尽!此系共和以来前所未闻之惨案!只怕……哎!当初徐树铮以陆军部及国务院电令西北军不得擅入甘肃时。他司马竟然迂腐地选择了服从。除派兵青海为其被屠毛商主持公道之外。西北一如既往地遵从着最初服从中央地声明。

    陆军部电令解散西军。西军为求自保兵围兰州。围城长达十九天。无力出兵甘肃地中央。只能以国务院或是陆军部之名以一封封电报训斥马安良等人。兰州地一封封求援电报如泥牛放海中央地无力让他们看到了机会。进尔用企图用屠城地方式逼中央妥协。如此才酿成兰州惨祸!一向看重民生西北绝不会善此罢休。在他们彻底解决甘省之事后。或许……”

    想到兰州惨案在不久之后将会引地后果。说话时张国淦面带着诸多愁容。自从蒋作宾离京进入西北军参谋部之后。张国淦或多或少地还和其保持着联系。自然从他那得知。西北之所以至今仍于西北偏安。实际上是因为司马个人不尚内斗。对此张国淦个人非常欣。以至常感慨如果中国地各地地督军、省长都如司马一般。国事尚可为之。

    但是经历兰州屠城惨案之后。会不会导致西北生什么变化。尤其是此事对司马本人地影响。这正是张国淦所忧心地。一但西北抓住中央在兰州一事中地表现不入。并以此为由……

    黄河从青海高原自西向东流入甘肃境内。洮河从甘南草原自南向北流到永靖汇入黄河。二水相会处的三角地带就是河州。远古时期这里曾有过辉煌的新石器文化彩陶之精美堪称海内无双。十九世纪中叶以前这里山高林密居民以放牧和农耕为生。后来森林被人们砍伐一光自然环境的破坏以十九世纪中期回乱期间为最为追猎逃入深山中的汉民回军几乎将河州山上地树木砍伐待尽。

    河州是西北各地回回最集中的地区之一。自年马占鳌等河州回军十大统领乘胜乞降招安后河州回回便披上的官军的外衣进而奠定了河州回回在陕甘二省回回中领导地位清代地志书称:“甘肃自省垣及所属府厅州县大半参居回民河州回尤悖骜不畏法州大东乡山壑深险林木箐密陕甘及他省回皆依归听命也。

    “快走!”

    在一处被点燃的村落外提着步枪士兵不时用棍棒殴打那些跟不上队伍平民近乎绝望的哭喊声在河州的大地上响彻着多个村落被被愤怒的甘肃汉镇官兵焚毁寺院无论大小皆被付之一炬。

    莫尼沟是马安良的家乡尽管这里地人口不过近万但这里却是小半西军官佐的家乡甘肃汉镇四营名占领莫尼沟后即将这里的军民无分男女老少皆赶出了居所随后放火焚毁莫尼沟大小各异的明堂大屋这些皆是甘省百姓民脂民膏所建他们的主人是西军的各级大小官佐。

    在人群中妇女趁押送地士兵不注意时。抱起小孩就朝路边的田地里跑没跑几步枪响人倒然后骑在马上骑兵冲上去将试图逃跑的小孩砍倒在地骑兵手中的刀是河州大马刀5o年前和现在他们地祖辈和男人、父亲用这种刀杀了无数人河州大刀正是在人头地基础上不断得到完善。

    马背上提着滴血的大马刀地骑兵冲到路边。面无表情的冷声喝到。

    “任何人走离路一丈之外杀无赦。”

    看着面无表情地骑兵和那些手拿刀枪的步兵被驱赶的男女老少们只盼着早点结束这场恶梦要么自己被这些卡菲尔赶到穷山恶水中苟活要么等着七五爷的大军回师杀尽这些卡菲尔再把今天所受的一切十倍、百倍还回来。

    “你们卡菲尔笑不了几天!等到阿卜都尼率领大军回援河州一定会屠尽你们这些卡菲尔!”

    在人群中身上带着血污的阿訇看着马背上面带凶光的骑兵心说道阿卜都尼·默知德是的马安良地经名他和他的父亲在几十年来一直是莫尼沟的骄傲和守护者即便是现在他率大军在外这里的人们同样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在他的身上。

    “他们会把我们赶到什么地方?”

    人群中的人不禁如此想到。那些烧了他们的家园、夺走他地牛羊财产的卡菲尔们只喊着要把他们赶出甘肃但是要赶到什么地方呢?

    在黄河岸边骑在马上的陆洪涛看着滚滚黄河水手中紧捏着一封刚收到的电报兰州城破后西军和城内乱民几乎屠尽的外城无分男女老少近六万汉民。

    “知道吗?6o年前黄河流经河州时黄河水是青的同治回乱起后黄河水先红、后黄为了追杀逃入深山密林中的汉民。他们放火烧山、河州汉民几乎被屠尽。当时许多汉民从东乡泅水逃往洮河东岸。洮河结冰以后有更多的汉民由“冰桥”过河逃离河州回匪控制区当时雪白的冰面都被染成血红。当年难勋曾祖带一家老少离开了河州逃难。后有追兵追杀由于小脚难行不愿拖累家人地曾祖母在洮河西岸的树林中自缢。我们当时被外地的汉民称之为“逃难人”要么更直接的就是“河州鬼”!”

    看着面色煞白、怒由心的陆洪涛孙忆臣的话声显得有些沉重。眼中带着无比的恨意曾祖临死前的呼喊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汉师重复河州日祭扫勿忘血河林。”当年河州的河水红了、山林也红了几十年来孙忆臣一直在等着今天。

    看着那些被赶官兵们驱赶到黄河岸的数万回户孙忆臣眼中地杀意渐盛如果不是因为身边地陆洪涛孙忆臣早就命令那些冲锋枪手、机枪手扫射了那些机枪、冲锋枪是西军兵围兰州后由西北军空投到四镇只可惜回镇势大。要不然……但是此时后悔已晚。作为振武军统领的陆洪涛是外省人。孙忆臣和所有甘省军官此时最担心地是陆洪涛会不会做出什么迂腐的决定。

    “如果他敢!我第一个杀死他!”

    孙忆臣打开了腰间地枪套。眼光不定的看了几眼身边的陆洪涛。甘回最大的依持西军精锐尽没于宁夏现在主力又在兰州被西北军全歼。甘省几百年的大患今天必须要有个了断如此大好时间绝不能错过。

    被押到黄河岸边的人越来越多、妇幼的哭声响彻山野此时场面越的混乱起来尤其是当被驱赶的人们看到河边无船周围数十架机关枪直指人群时这些人意识到这些卡菲尔不仅仅只是想赶走自己。

    “杀!”

    见场面开始有些混乱马上的陆洪涛面色冷沉的喝声命令道在甘省十年对于甘省回汉百年矛盾早已不再陌生自同治回乱之后回汉矛盾屡见不鲜汉人聚居的县城中央皆立石碑“在县城四十里内不许回民经过如有违犯杀死不问。”话为空、碑为宗。一块石碑记录着两者之间的血海深仇。

    听到命令的的孙忆臣先是一愣然后猛的从马上跳下随即跪倒在地不停地磕着头。

    “难勋代甘省千万蒙难汉民先祖谢统领大人大恩大德!谢大人!”

    “难勋快快请起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仙槎虽是江苏人但仙槎!亦为炎黄之后!”

    从马上跳下来的陆洪涛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磕头的的孙忆臣。看着头已经磕破的孙忆臣沉声说道有些颤抖的声音难掩其中的悲怆

    “李先生就由您去电西北说我部已经攻克河州另外这有一份请责电报于司马主任。”

    在听到密集地枪声时陆洪涛只觉心中一颤然后闭上了眼睛。同时从衣袋内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电文交给了一直跟在身旁的西北的特派员李子丰。随后面带悲怆之色的上马离开了这里陆洪涛不愿看到河边正在上演的惨祸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看了一下手中的电文李子丰呆看着纵马远去的陆洪涛。作为西北的特派员李子丰是报着赎罪的心态来陆洪涛地身边此时看着电文和陆洪涛的背影李子丰才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在自己眼中看似已经非常了解的振武军统领。

    随着机枪在黄河边响起数万人出的哀嚎声几如鬼哭一般。在黄河岸边响起而此时同时数万闻讯而来的汉民则点起了鞭炮、烟花敲锣打鼓的庆祝着黄河岸边的一切成车成车的酒水肉食、零散地碎银、光亮的银洋助饷被推了过来这一天河州注定不再平静。

    “甘省种族复杂爪牙四张每遇中原多故有触即实根据数百年相承之历史。最近如前清同治癸亥、光绪乙未。演成流血残剧汉民被难动辙数万家。事实彰彰迄今城邑凋蔽庐舍邱墟户口萧条生计匮乏道路相顾以目不敢明言谁何。凡稍知甘情涉足甘境均能知之能言之。非洪涛一人之私言也。近因西匪屠民。不思悔改进尔重兵围城。破城后更对民众尽屠之……本月以来迭据士民奔走相告。导河一带向为彼族根据之地上下五堡皆有应门之募丁壮络绎日日不绝于道居民惊惶妇孺转徙……彼族握政吾无将无噍类大祸即在目前。夫以左文襄公(左宗棠)之雄略挟其戡乱余威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