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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0章 是攻心是谁在攻谁的心

,还有那一个将领敢出击?

    多做事容易多错,那么就干脆什么都不做!

    管他其他郡国如何,反正自家的城池没损失就成!

    大汉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地方太守,各地大员,士族世家越来越多造成的么?

    为什么反董卓联盟最终会失败,为什么当年在酸枣之时曹操强烈建议进军的时候仅仅只有一个鮑信愿意出兵相助?

    整体大局和自身安危,那一个更重要?

    有的人说自然是大局为重,可是真的大局有变的时候,却往往只考虑了自己。曹操当年碰到太多这样的人了,甚至到了现在,依旧不敢相信还会有人真的会为了大局牺牲自己。

    除了夏侯惇。

    曹操忘不了这一切,也忘不了当年他和夏侯惇一同站在雒阳废墟之上,在太阳初升的阳光之下,高举着双手,向天地发出了呼喝,要改变这个自私的世间!挽救大汉的倾斜!

    夏侯惇虽然不是自己的骨血兄弟,但是曹操觉得夏侯惇甚至比亲兄弟还更好,更能理解自己并且支持着自己……

    曹洪当然也不错,但是千万别让他在面对钱财的时候做选择……

    曹仁的问题就是太好颜面了……

    曹休、曹纯、曹真等等,都还小了些,还不足挑大梁。

    夏侯渊……算了,不提也罢!

    众多将领之中,唯有夏侯惇最能知晓曹操自己的心意,也最能体谅大局,以整体战略为重,所以,这一次,夏侯惇多半,不,夏侯惇肯定会出击的,而一旦他离开了阳城,要么是夏侯惇成为骠骑的目标,要么阳城是目标……

    说不定,两者皆是。

    唉!

    悔不该当初贪了骠骑兵马,让了荀攸荀公达,如今才意识到,真如饥渴之人饮了鸩酒一般,当下毒发了,否则骠骑怎么能做出如此针对夏侯惇的计谋来?

    曹操终于是看清楚也想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疑兵之计,也不是什么缓兵之计,更不是什么分兵之计,而是一开始,骠骑将军就在用着诛心之计!

    曹操咬着牙,站了起来,旋即大笑出声,笑声洪亮,滚滚而动,一时间震得大帐似乎都在颤抖。帐篷之外的护卫微微探头瞄了一样,见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便又缩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松懈了一些。

    『来人!』曹操大笑方停歇,立刻朗声叫道,『令子孝子恒于此地等候乌桓人马,子廉随某……出阵!』

    ……!(′θ`)ノ……

    许县,皇城,偏殿。

    四下静谧,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若不是刘协还多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说不准都以这里就没有活人!

    说起来,皇城之中,确实没有多少人气,似乎从刘协他记事的年岁的时候开始,就是如此,然后慢慢的,似乎也习惯了。

    后来董卓来了,哥哥死了,看见满堂的大臣在董卓之下唯唯诺诺,不由得满心愤懑,可是最后也因为岁月的蹉跎,仿佛藏在了骨头的缝隙当中,只在变天的时候才会散出来,酸胀得难受。

    浑身上下的血气,在王充纵身一跃的时候,似乎也跟着从城墙之上跌落,绽放出一朵白红相间的绝世之花,然后便重新便成了种子,在心间深处扎下根,往下扎,扎得生疼……

    这是朕的大汉!

    这是大汉的天下!

    朕是大汉的天子,是天下之主!

    刘协无数次在梦中嘶吼,可是总是发现自己放不出声来,喊了没人听,有人听了听不懂,甚至就那样漠然而过,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打转,在高墙之下打转,永远无法逾越。

    许县动乱,只不过豫州震动。

    骠骑一出函谷关,天下都震动!

    有时候刘协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应该……

    皇宫之中,渐渐的护卫也多了起来,多是一些生面孔。

    刘协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夜深了,小黄门靠在柱子上,头往左边点一下,然后往右边点一下……

    这个城市里面,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已经睡去,还没有睡的,大多数不是普通人。

    若是骠骑将军那一日真的到了城下,自己应该怎么做?

    或者说,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灯火幽幽,就像是大汉最后的那一点希望,摇曳着,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万一,万一呢?

    不知道,不知道……

    这个大汉,确实已经象这个深夜一样,已经暗淡无光了。不过几个时辰之后,又有新的一天,太阳会重新升起,而大汉的太阳,会从那个方向上升起来?

    昨天刘晔陪着自己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今天又坐了一个早上。

    加起来,一整天,说的却是一个人。

    一个春秋战国的人。

    白公胜。

    尤其是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白公胜于吴时,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竟,使卫藩焉。』叶公则对曰:『周仁之谓信,率义之谓勇。吾闻胜也好复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子西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

    第二件事是胜自历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历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楚国,第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遂不以为然,后胜叛。

    然后刘晔就走了。

    然后,刘晔今天下午也就没有再来了……

    刘晔没说要怎么样,也没有说应该怎么样,可是刘协不由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公胜之事,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谁从中获利,谁才是笑到了最后?

    那么,现在呢?

    夜色静谧,所有的事物都噤声屏气,都不肯给刘协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