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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宠妾灭妻?

    夜墨也跟着一急,“怎么了?”

    倾城却是不看他,而是急问道,“路上可有派人保护?”

    “小姐放心,除了洛府的护卫跟着,还有青玉也在少夫人身旁,另外,属下探得,公子似乎是在少夫人的身边安插了不下十人的暗卫!”

    “这就好!”倾城这才放下心来,有些欣慰道,“看来,哥哥倒是极为敏感的!”

    “你是担心有人在路上对云清儿不利?”夜墨似乎是有些不以为然,“青天白日,应该还没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吧?”

    倾城摇摇头,“有备无患!嫂嫂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呢。s。 好看在线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安国公夫人病重?”夜墨也是有些意外,这个消息,似乎是来地太突然一些了!

    “安国公夫人怎么会突然就重病不起了?这里头定然是有什么蹊跷。嫂嫂这会儿回府,怕是不妥。”倾城话落,看到夜墨似有不解,又道,“安国公表面上与夫人和睦相敬,可是多年来,这安国公府的后院儿,可是从未干净过!”

    夜墨也是跟着微微蹙眉,“你是担心,有人对安国公夫人下手?”

    倾城冷笑一声,“我更担心的,是有人借着这次嫂嫂回府的机会,对嫂嫂和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夜墨看倾城的脸色变了,心中则是轻叹一声,看来,这个云清儿也得是列入被保护的范围之内了!

    云清儿一回到了安国公府,便急急忙忙地往后院儿走,才进了母亲的院子,便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心里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难不成,母亲已是病地如此重了?

    云清儿进了屋子,一股子浓烈地药腥味儿扑鼻而来,云清儿蹙了眉,强忍了胃里的翻滚,这才进了里间儿。

    “母亲,母亲如何了?”

    伺候云夫人的几个嬷嬷连忙行礼,个个儿愁眉不展,“回小姐,您先前让人去请的御医才刚刚走,夫人,怕是不好了。”

    云清儿听罢,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个趔趄,若非是一旁有春玉扶着,怕是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怎么会?”云清儿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从未听说母亲身体不适,怎么竟是病的这般厉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嬷嬷面面相觑,似是有话却不敢说。

    云清儿看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在这里好好陪陪母亲,同母亲说说话。”

    哪知这在门口立的两名婆子则是互看了一眼,讪笑道,“小姐自与夫人说话就是,奴婢们就在这儿守着,若是有什么吩咐,也好立马去办。”

    云清儿听了,扭头一瞧,眼睛里的凌厉,则是让两人立马就低了头!

    “好呀!我竟是不知,这安国公府里,什么时候竟是由着两个奴婢做主了?我身为国公府的嫡女,竟是还不能与母亲说说体己话了?你们这都是何处来的胆子?竟然是敢做出了本小姐的主了?”

    这云清儿未出阁以前,一直是以温婉贤淑,才貌双绝而闻名京都,这府中的下人,何曾见到过如此冷颜厉色的小姐?个个都是被吓了一跳后,便都选择了低头不语。

    而云清儿身旁的春玉则是冷笑道,“安国公府倒是好怪的规矩,我们少夫人,竟是不能与亲母说些私房话了?”

    听到被相府的人置喙,那两名婆子讪笑了两声,也不敢真的得罪了这位嫡小姐,毕竟,人家可是相府的少夫人!这会儿又怀着身子,若是真有个什么不好,到时候,主子们能撇的清,她们这些奴婢,又如何能撇得清?

    看到她们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云清儿才略微觉得气儿顺了些,正要问,便听得扑通几声,这母亲身边儿的几个婆子,竟然是都跪下,泣不成声了。

    “小姐,您可一定要救救夫人呀!夫人哪里是什么病?分明就是被人使了下作手段!小姐,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小姐,夫人一向身体康健,何曾有过什么病根儿?还请小姐救救夫人呀!”

    “是呀,小姐,如今您成了家,世子爷又不在府里,这夫人在安国公府过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呀!”

    云清儿大概也是听出来了,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春玉恐她情绪上会有太大的波动,遂自袖中取出一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少夫人,先用一粒吧,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话落,又在云清儿耳旁低声道,“公子与无崖神医关系甚好,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云清儿一听无崖神医的名号,立马就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光彩,“你说的不错!”

    待云清儿吃了药,春玉便出去吩咐了几声,随同前来的两名小丫头便直接去了外院,让人回府去报信了。

    云清儿不会知道,春玉吩咐的,是让她们去通知洛府的三小姐,而非洛华城。

    没多久,云清儿就将事情给弄了个清楚,原来,最近一些时日,父亲专宠新进府的一个美人儿,听说这名美人儿可是极尽妩媚惑人之能,将父亲给迷的是团团转!

    进府没多久,便成了父亲的宠妾,前些日子,也不知父亲是发什么疯,竟然是要执意要将这位美妾给抬为侧夫人,母亲不允,父亲便与母亲起了争执,竟然是还直接就打了母亲一巴掌!自那以后,母亲便是一病不起了!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早日让人来告诉我?至少,我也可以劝慰母亲一番!”

    “禀小姐,不是奴婢们故意瞒着您,实在是夫人不允呀!夫人说如今您正怀着身子,再加上后来又出了姑爷的事,夫人怕您烦心,自然是要奴婢们将事情都给瞒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能劳动到您!可是这一回?”

    云清儿早已是听得泪流满面,母亲一心为她着想,受了这般大的委屈,竟然也是如此地忍气吞声,这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父亲的宠妾叫什么?是什么来路?”

    “回小姐,听说原是国公爷的一位故人,自苗疆带回来的,听说是极擅歌舞。国公爷便是因一舞,而迷恋上了她,并且是直接就接回了府。听说那位姑娘本名唤静芸,后来,国公爷纳为妾后,人们都是唤她一声芸姨娘。这前些日子开始,这府上的管事们,竟然是大批的被撤换,而且,也不知从哪日开始,府上人们都是改口唤她芸夫人了!”

    “芸夫人?哼!就凭她?一介小小的歌姬,也配得上这国公府的侧夫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小姐,这位芸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而且极得国公爷的宠爱。上个月,原本得宠的六姨娘只是因为一句话,惹得芸夫人哭的肝肠寸断地,那六姨娘,当天就被国公爷给贬到了浣洗房,做了一名杂役了!听说,后来,芸夫人没少寻了由头,去折腾六姨娘,这会儿,那六姨娘已然就是一个命不长久之人了。”

    云清儿听了,微微拧眉,“如此说来,倒是个厉害的,还知道恃宠而骄了!哼!便是再得宠又如何?妾便就是妾,难不成,还想着压过母亲去?父亲就不怕背上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

    “小姐,这会儿国公爷的眼里全是芸夫人,别人说什么,怕也是白搭的。”

    “小姐,您先别急,自己个儿的身子重要。既然是您回来了,自然是不能再由着那小妾在府里横行,只是,有些事,您还需得三思而后行。”春玉劝道。

    云清儿沉默了,抬头打量了这屋子一眼,再看到了床上看起来面色腊黄,毫无生气的母亲,这心里头一酸,竟然是生出了几分的无力感!

    自己枉为国公府的嫡女,空占了这们显赫的身分,却是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吃苦受罪不说,难道还要容忍那个妾室欺上门来?

    可是自己听了她们回禀的这许多事,除了生气,难过,却是毫无办法!怎能不让她着急?

    “哟,你们两个是怎么当差的?国公爷不是吩咐了你们要在屋里头伺候着?这会儿竟然是敢躲懒到了外头?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门外传来了一声嗲气十足的女子声音,只闻其声,便知其定是个妖媚惑主之人!

    云清儿蹙了眉,经过了在洛府的这段日子,她自然是知道外头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堂堂国公府嫡小姐回府,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这外面的,怕就是那位正得宠的芸夫人了吧?竟然是如此狂妄地到主母的院子里来叫嚷,果真是个没有规矩的!

    云清儿就在床边儿坐了,听到了外头的帘动声,却是并不理会,很快,就听到了这里头的珠帘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浓郁的香气在屋子里头漫了开来,与这屋子里的药味儿一冲,竟然是让人觉得有些头晕了起来。

    “少夫人,您没事吧?”春玉扶住了云清儿。

    “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哟,我道是哪儿来的一位大美人儿,原来是大小姐回府了!”芸夫人一袭大红色的裙衫,头上的凤头钗生怕别人看不见,竟然是还簪地极为显眼儿,这活脱脱就是一幅当家主母的打扮!

    云清儿一见她如此妆扮,这气便不打一处来,这府里正经的主母还在这里躺着,人事不省,一个妾室,竟然是穿红戴金,这是在诅咒她的母亲吗?

    “你是什么人?怎地这般没有规矩?”

    嬷嬷看到云清儿沉下了脸,连忙道,“回大小姐,这位便是国公爷新纳的小妾,芸夫人!”

    “哼!嬷嬷,你是老糊涂了吧?这小妾便是小妾,尊她一声姨娘就已经是给足了她脸面了!竟然是还叫什么芸夫人?怎么?这府上的主母换人了?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要知道,母亲可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的诰命夫人!若是父亲果真有了休妻,或者是贬妻的意图,也得先禀明了皇上才行。”

    “是,大小姐,是奴婢糊涂了,这位是芸姨娘。”

    那芸姨娘听了,自然是窝火,不过,眉眼间略有些不屑,不过就是个嫁出去的姑娘罢了,还真当自己是这国公府的主子了?

    “大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满口的伶牙利齿,还真真是让人佩服。”

    听着她明显就是带了嘲讽的话,云清儿却是不予理会,而是转头道,“来人,见到了本小姐不行礼也就罢了,到了主母跟前儿,竟然是也不知道行礼请安的吗?这堂堂的国公府,难不成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没了?传了出去,岂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将这不懂礼的贱妾,掌嘴二十,让她长长记性!”

    “是,少夫人。”

    春玉自然是惟云清儿之命是从的,起身冲着那芸姨娘就过去了。众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还没怎么弄明白呢,这厢春玉已经是再度站到了云清儿的身边复命了。

    芸姨娘也没想到这云清儿竟然是与传闻中的温婉样子,大相径庭!竟然是一上来就命人直接动手了!

    这芸姨娘只觉得这双颊是火辣辣地疼!心里头的怒气,则是蹭地一下子就蹿了出来,自自己进府以后,走到哪儿不是让人捧着?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伸手指着云清儿便骂道,“你!云清儿!你简直就是太过分了!居然敢打我?”

    云清儿的眉心微蹙了一下,春玉见状,身子一晃,接着便听到了芸姨娘的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啊!”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芸姨娘才被人给扶了出去。此时的芸姨娘哪里还有平日的趾高气扬?一手捂着自己的右手的食指,不停地哀号着,“我的手!啊!我的手好痛呀!”

    一脸精致的妆容,也因为极其痛苦的表情而扭曲了起来。

    倾城带了无崖过来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了一位身着红衣,大哭大闹的妇人,被人给扶了出来,那模样儿,还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云清儿因为无崖的到来,终于是精神了几分,这脸上的表情,也是比之刚才,较为松懈了一些。

    “如何?”倾城歪在了椅子上,坐没坐相,脸上的表情也是云淡风清的,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急切来。

    “中毒了。”无崖面无表情道。

    云清儿一听,果然是与自己所料无差,“那不知无崖公子,可有法子解毒?”

    无崖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法子是有,不过就是麻烦了一些。”

    “还请公子救救家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云清儿说着,就要行礼,被无崖连忙错过了身。开玩笑,他是不想活了吗?哪里敢受她的礼?

    倾城则是宽慰道,“嫂嫂安心,无崖自会救云夫人的,莫急。这既然是中毒,而且看样子也是中毒已深,想要解毒,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话落,鼻子动了动,“无崖,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有些怪?”

    无崖纵了纵鼻子,有些不解道,“是有些怪!”

    “刚才芸姨娘来过,许是她身上的香味所致。”一位嬷嬷好心解释道。

    “香味儿?”

    倾城与无崖同时惊诧道,然后就见倾城一步到倒了云清儿的身前,将手搭在了她的腕上。好一会儿,才松了手,“春玉扶少夫先去外头透透气。”

    “是,小姐。”

    “劳烦几位嬷嬷也将这里的门窗全部大开,换换气吧。”

    几位嬷嬷都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都动了起来。

    云清儿在院子里的亭子里坐了,这才听倾城道,“刚刚那个女人的身上有着浓重的麝香,嫂嫂,若是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再长一些,或者说是她多来几次,你这腹中的胎儿,怕是就要不保了!”

    云清儿吓得脸一白,嘴巴微张,竟然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嫂嫂莫怕,还好春玉事先为你用了安胎的药,放心吧,没事的。”

    云清儿缓过神来之后,竟然是轻眨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母亲对父亲还不够好吗?为何竟然是遭此毒手?父亲,他,他竟然是因为一名歌姬,便与母亲动手?他怎么狠得下心?”

    倾城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哭诉着,她知道,云清儿不是一个心中能藏得住事儿的人,说出来,总是比憋在心里头的好!

    “现在要怎么办?母亲竟然是被人下了毒!这,这便是救了这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下一次?这府上的管事,裁的裁,换的换,母亲即便是醒来,在这国公府里头,怕也是没了立足之地了!”

    云清儿哭了一会儿,便直接一把抓住了倾城的手,“好妹妹,你帮帮我!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得了母亲?总不能让她时时刻刻防备着这府上的人吧?她可是这国公府的主母呀!在自己的府邸,竟然是都不能顺心如意地活着,这该如何是好?”

    “嫂嫂先别急,眼下,还是先解了云夫人的毒才是正经。”

    云清儿如何不明白这个?只是一想到了母亲在府中竟然是过地如此地不堪,这心里便是一阵揪疼,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呀!为了国公府ca劳了半辈子,到头来,却是要落得如此下场么?

    倾城的眸子闪了闪,对于云清儿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