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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8部分阅读

    想起来了,是老乡刘光华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儿?我赶紧把车停下。他就在路边站着。

    这是一卷让我完全无可弹压心中愤怒的磁带!

    新仇旧恨!

    新仇旧恨!!

    新仇旧恨!!!

    听完磁带,我只知道我那冷得要冻结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在说:郑学在哪里?

    刘光华并不知道为什么廖业要自己现在把这盒磁带连同录音机交给龙镔,但当听见里面的内容竟然是郑学完全在欺骗玩弄雯丽时,出于老乡的义愤填膺就毫不犹豫的满足廖业的要求答应了,更何况廖业还送给他一个价值2000元的随身cd机呢!廖业还告诉他,自己也看不惯郑学的所作所为,雯丽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居然郑学这么对她!

    看着龙镔的那股愤怒的样子,刘光华有些慌张了,道:我不知道,不过听廖业讲,他们好象就在前面的路边谈判。

    我至今仍不否认,其实雯丽在我心里占住着一个角落,不过我早已转化为对她找到幸福爱情的归宿而深深欣慰着,并且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我将来有足够能力向这些人讨回血债的时候,我会不会放郑学一马呢?

    我却一直没有考虑过郑学对雯丽的感情如果全是假的,那我该怎么办?我没有想过,万一得知了这个事实,我应该如何处理?刘光华几分钟的路程,眨眼就到,几分钟的时间,我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回味为什么是常成和郑学的对答,为什么廖业会把磁带交给我的老乡刘光华,为什么刘光华会在这里等着我,为什么会偏偏这么巧郑学和雯丽就在前面谈判,根本不给我冷静下来思考判断的时间,这一切,被计算得多么周密,完全就是国手下棋,步步进逼,一环紧扣一环,比那一次在食堂更为凶险,更为歹毒!

    雯丽,这个我曾经为之迷惘,为之痛苦,为之伤怀,为之感悲过的,曾决心要嫁给我的姑娘正在声嘶力竭的哭着,呻吟呜咽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郑学,这个确定无疑就是他雇请打手打折我的右腿,使我从此致残的;这个曾经在雯丽面前信誓旦旦,海誓山盟,还曾经导致雯丽芓宫外孕,险些命丧黄泉,却居然好象无所谓,与他无关的,现在却完全就是在欺骗玩弄着雯丽的家伙,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当着雯丽的面在厚颜无耻的道:好了好了!你还哭个屁!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确实,我是跟你不可能的!我和飘雪也已经有一年的交往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那有什么!

    她就很清楚,懂事!知道大学时大家就只是玩玩而已,既然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是不是?

    再说啦,我们才多大,这么早结婚那不笑死人!我将来怎么在那些哥们面前抬起头?

    飘雪比你可人,只会找我要点钱花,我在你身上花的可不少!比她多得多!你算算,哪年你不给你家寄大把什么补品衣服回去?

    和飘雪一比,你就会发现我肯定爱你比爱她多些!是不是?何必这么认真!

    我的怒火完全烧昏了头脑,我的全部愤怒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牙齿上,心脏里!

    郑学不知道我就在这棵树下,依旧在自顾自的说:雯丽,人要知足!知足者才能常乐嘛!为什么人不能大方一点,大度一点,慷慨一点,放眼天下呢?怎么能这么自私,爱情那有什么道理规定一定只能独占,不能分享?是不是?

    古时候的那些高官贵族财神爷,谁不是三妻四妾五姨太?唐伯虎都有九个老婆!对不对?那皇帝可就更多了,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每天睡三个,都要三年才能打个来回,你怎么就想不明……

    他发现雯丽已经没有呜咽的声音了,有些疑惑,忙低下头去看。

    救命啊!死人啦!快来人啦!

    郑学惊恐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格外刺耳!格外撩人!格外令人心生杀机!!

    老家熊山上有时可以听见豺狗的吠叫,有时可听见乌鸦的嘶鸣,有时还可听见猫头鹰的哀号,不过我最愿意听的还是那月下孤狼的昂首向月,响彻整个熊山的嚎嗥!

    啊——嗷——!

    我冲上前!

    挥臂一拳!

    锣鼓齐鸣!

    对准倒地哀号的这只狗獾就是一脚!

    狗獾全身弓起!

    记得豹子致死野味时总是要一口咬住猎物的喉管,狠命一咬的!

    我一声怒吼!左膝重重砸在狗獾的胸上,双手铁爪顺力死死掐住狗獾的喉咙!

    我要给它做个水陆道场!!

    然后再剥皮,剔骨,放大把干红辣椒把肉爆炒,再加粗盐,拿瓶二锅头,好好的叫上秋雅、海涛、石伟,哦,对了,还有那个悄悄亲过我一下的静儿……

    等等,静儿?

    静儿?!

    静儿!

    给我写过一个纸条的,纸条上面是怎么说的?

    我想想。

    怎么想不起来呢?

    狗獾开始了最后的几下蹬腿。

    一下。我数着。

    二下。我又数着。

    三下。我满脸微笑的数着。

    猛地,我突然闻到了一种香,好象是雯丽身上的,又好象是秋雅身上和嘴里的,更好象是静儿那唇间的。

    我终于记起来那张纸条上这么写着:好好把学业修完,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万一有急事打我电话:1385214,切记。静儿。

    静儿,静儿。静儿!

    静儿似乎已经知道今天这事会发生?会发生!

    她是在隐晦的提醒我!提醒我!警告我!

    常成那在磁带里的声音,廖业交给刘光华的磁带,刘光华居然知道在哪里等我,郑学雯丽就在这前面不远谈判!

    阴谋!

    阴谋!!

    我竟然完全被别人摆布!毫不察觉的掉进了圈套!!

    谁设的计?谁?常成?廖业?

    我一身冷汗,骤然松开手!

    第一反应,飞到雯丽身前,一试,还好,有脉搏,有呼吸。

    察看,是割脉了,血淋淋的,应该没有割断血管,这我很清楚。

    马上撕掉衬衣,拿布条裹扎紧。

    再跑到这个被我误以为是狗獾的郑学那一试,还有一点脉搏,手掌对着他胸口作了两下压迫,我感觉得到他的胸骨和肋骨断了。

    怎么办?

    已经听见那边有人在叫唤了,喊人了!

    象廖业的声音!

    我急速的回想了一下静儿的纸条,我记得上面有写着: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万一有急事打我电话:1385214,切记。静儿。

    对,听静儿的!

    反正雯丽不会有事了!就算郑学被我打死了,大不了抓住了就偿命!

    我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就得逃!马上离开杀人现场!

    马上!

    我还背负着先祖的重任!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目标!

    我还没有和秋雅结婚!

    我还要再见静儿!

    我必须马上见到静儿!  第一章 河风吹老少年郎

    看郑学的伤情,不死也是重伤。

    我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竟失去理智,将一个受到国家法律保护的公民竟然当成熊山上的野物,故意伤害甚至可能故意伤害致死呢?

    我这已经构成了犯罪!

    如果郑学没死,依照刑法,至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万一郑学死了,那我肯定得依法偿命!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冲动,我感到我原来有很强的暴虐倾向。长年的压抑和复仇心理的自我控制,全部在郑学惊恐的叫喊“救命啊!死人啦!”的声音里彻底失去理智!心生杀机!!

    我没想到,我依旧那样关切着雯丽,我完全没怎么细思雯丽死亡的可能性,就以为雯丽死了,我将所有的罪责全部加到了郑学的身上,那久经积累的对郑学的仇恨就在那一刻爆发,我要将他加诸于我身上的一切全部对他加倍的回赠!如果我不是突然想起静儿纸条上的话,那我肯定还不会这么早醒悟过来!

    但是,我彻底的错了!

    这一切无疑被精心策划预谋的,甚至连我的性格思想行为反应全部被精心计算在内,我完全被别人设计成了程序,按照既定的步骤输入,自己毫不察觉的掉入觳中!

    山风已起,接着必将是暴雨雷电;高手布局,必有致命杀着!

    缜密推理,唯一可能、唯一有条件布下此局的只有常成!

    根据刑事侦查学理论,我的这次伤害行动因果关系明显,警察完全可以轻易归纳到私仇报复杀人和恋爱纠纷杀人,就算郑学没死,我也会被定为杀人未遂。

    如果我因为负有犯罪感而不逃,必定会被警察抓住,会搜出我的刀子,郑家的人利用各种关系整得……``;如果我在逃亡中被抓住了,那么我就更添加了一项罪名,畏罪潜逃。

    依据正常思路,郑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会利用各种手段,对我展开追捕,他们一定要抓到我进行复仇惩罚,在监狱里是什么样的情形,这个我早就从我那阅读过的诸多书里了解,它完全是另一种社会。

    人心的复杂与多变,狡狯与难测,今天给我又上了一堂最好的课!

    回忆一下录音,这些录音必定经过一些剪辑,我完全可以肯定了,常成必定也是那次雇请事件的主谋!廖业只是帮凶和执行者。

    我有太多的事情没做,我决不能身陷囚笼,在狱中过着非人的日子,受着非人的折磨,这一切郑家是必定会千方百计恶毒的对付我的。基督山伯爵里的点点滴滴尽意浮现在我眼前!

    常成的目的不仅是要我彻底玩完,更重要的是他要夺走秋雅,要报复秋雅!

    石伟说的没错,那种白面书生毒起来远远超过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进哥似的流氓,流氓就象豺狗,要不了你的命,可毒蛇会致你于死地,永世不得翻身!

    王校长再三提醒过我:要好好保护自己。静儿的纸条上也告诫我: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我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眼下,绝对不能联系海涛石伟那些兄弟们,更不能联系秋雅,我必须马上见到静儿,问个明白,也交代一下事情。

    ……

    警车的尖鸣已经听不见了。

    赤着上身的龙镔尽力镇静神色,和出租车司机愉快的聊着。

    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要买件上衣。武汉的夏天,夜晚赤膊的人很多,龙镔的打扮并没有使司机讶异。

    武工大门口下了车,龙镔马上拨打了静儿的电话。静儿没有关机。

    龙镔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静儿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谁?

    龙镔力图使自己的声音沉稳,道:静儿吗,我是龙镔。你休息了没有,我出了点情况。

    静儿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不过依旧娇爽:我马上出来,你现在在哪?

    龙镔暗自舒了口气,回答道:在武工大大门口附近的一间电话亭。我是打的来这儿的。

    接着,龙镔低声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静儿的声音又停顿了几秒,接着有几分急促:你马上转到音乐学院门口去,我们那里见!

    天,终于下起了雨!

    狂风,闪电,巨雷,整个雨夜下的武汉已经分不清天地,灯光混沌的照射着。

    这间小茶馆里已经没有几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喝茶聊天了,龙镔和静儿面对面坐着。

    静儿的眼睛有些发痴的注视着龙镔这张表情如常的脸,她知道,这张看似平静的脸上其实内心正无比波澜。她知道眼下自己必须全力开解他,他有可能必须逃亡了,必须要以完善的机敏处理这逃亡的生涯。

    她终于悟到了爷爷临行前和今天下午给她电话里的嘱咐,原来爷爷已经清楚这一切会发生,根据命相学说法,就是郑学和龙镔都有大劫,逃无可逃,爷爷无疑是用掌推算出来的。

    但是爷爷的“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这几句话到底有些什么深意呢?

    是专门告诉她?还是要她转告龙镔?还是对他们的共同嘱咐?

    眼下这种局势,龙镔不逃就彻底完了!不逃行吗?逃亡途中要生存啊,他又没带钱,自己不管行吗?

    “什么也不要说”是不是要龙镔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说出这件事,承认这件事,这么简单呢?还是另有深意?

    静儿和龙镔细细品味着这四句话,感到实在艰深莫测。

    静儿坚持为了安全起见,龙镔必须马上离开武汉。万一郑学真死了,那么龙镔就麻烦了,郑家那么大势力,龙镔如果用自己的身份外出的话,肯定无处可逃。

    不管怎么样,龙镔现在都必须避避风头,暂时潜藏起来,以探听到底事件的严重程度。他关心雯丽的伤势,还必须知道郑学到底如何了,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罪行,再决定是以完全隐姓埋名,连故土也不能回去,还是只是暂时躲避一下,待事情有了可商量解决的情况下回来继续进行学业。

    龙镔身上只带了自己的学生证,身份证和银行卡全部被放在了寝室,身份证是不能用了,能不能告知石伟他们把自己的银行卡拿出来呢?

    静儿当即反对,现在龙镔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一切应变工作都必须把郑学已经被打死来对待,决不能出现什么疏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考虑布局者的下着走向,两人结论就是要么逼得龙镔落难天涯,要么就是让龙镔法网,再者就是控制秋雅。

    龙镔落网,从刑侦角度来看,只可能针对龙镔的关系网出手,对于他们眼里仓皇畏罪潜逃的龙镔,无身份、无金钱,无目的,龙镔肯定得和他的关系人进行联系,布控方向只会在老家和武汉的朋友熟人,有可能对电话进行监听,对异常行踪进行跟踪,因为实在是郑家的关系太大,必须考虑到这一层。

    龙镔不能把自己的那些兄弟牵扯进来,万一这件事很大,他们会犯有包庇罪,知情不报,帮助罪犯潜逃,罪行可大可小,现在看来,唯一不被警察注意、危险性小的就只有静儿,但是谁能担保静儿不会被深谋远虑誓要斩草除根的布局者发现呢?

    龙镔仔细考虑很久后,否决了静儿将来要一直保持通风报信的想法,他还是要看准了解清楚昨天夜里的所有情况后,再做怎么逃亡的决定,并且他要独立承担这一切后果,不能将任何好友牵扯进来。

    雨停了。茶馆也打烊了。

    时间已经快三点了,两人来到滚滚长江的江堤上,找了条水泥凳坐下。

    今天夜里看样子,已经只能熬坐到天亮了。

    江风好大,带着仲夏雨夜的寒意,侵袭着静儿柔嫩的肌肤,她很冷,体温的流逝连和着内心的悲伤,在深深的担忧里,有些难以抗拒的冰冻。静儿看着这张十七岁的脸,这张比自己还小一岁多的脸,她无比强烈的感受到了他的沧桑,他的苦难,他的无奈,还有他那坚毅无匹的斗志。

    她和他是血肉交融着的,他的身上流淌着她的血,那是她的心,她的爱,她的灵魂。

    静儿被没有停止过的江风吹出了眼泪,还有些克制的颤抖着。她无比的想要身边这个坚实的怀抱,那里有她曾不顾矜持感受过的温暖和坚强。

    河风吹老少年郎!龙镔低沉的说道。

    从悠思中出来,发现了静儿的异样。对这个女孩,他是心绪复杂,一向不肯进一步对她深思的。他已经有了秋雅,不敢再对静儿有什么野心,不过他总强烈的感应到她的一切似乎总是令自己情绪起伏不定。自从几天前,他就完全明白静儿对他的心思了,他回避着自己的情绪与思想,不愿意自己花心得在和秋雅谈恋爱时,还想着静儿。

    可现在明显静儿受不了这寒冷,他必须有所表现。古人云“嫂溺兄援”嘛!更何况这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自己的全身上下还不早被那医院动手术的护士医生看了个精光?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