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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嫁衣伤第8部分阅读



    一副清纯的花朵般的脸映在他的眼里,好美丽的女子!他在心里微微一震。虽然着装很土气,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像一株洁白的野百合。

    她伸着右手递过她从身上解下的衣服,左手拉拢着胸前的另一件贴身衣物,“赶紧披上,你感冒发烧呢!快点!别傻站着,害羞呀!?”女孩眼眸里碧水汪汪。仿佛透露着一种圣洁的光环,如天使一般。

    “噢!”他来不及多想其他,接过衣服就把自己裹了起来。因为实在有些发冷,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

    “你就别发愁了,你真不想读书?”女孩天真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发问道,“看你做梦都在说这事”。

    “嗯!骗你不是人!在学校学得让人迷糊,学校不适合我!”他坚定的答道,“我爸他不理解的,要我找个理由!”。

    “嗯!你听我的我帮你……”

    后来饶添祺也就顺利的辍学游历经商了。也发现他梦遗的裤裆残存有血迹。而那个女孩也就被他心狠手辣的父亲弄消失了。因为她说她怀了饶添祺的孩子。

    “还记得么?你辍学那年,那个你说的傻傻的女孩”新闻工作者说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来自一个小山村,被众生缘大教堂收养……”

    他隐约记起她跟他说过,“拥有一个人太奢侈,久了近了会累;我爱你,但不嫁你,宁愿生生世世悄悄守候着你……”

    第四十三章:真理太真

    夏天的时候,最容易看出潜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躁动。在众多事件的众多真相里,往往有着许多虚伪的戏份,充斥着生活。故事进行到一半也最容易荒废,好比吃一块奶油蛋糕,在未下口之前和吃到一半之后,对蛋糕的看法就有区别了。这时候你最初做事的想法也就同进行到一半时的想法有了巨大的矛盾。

    想办法进入柳夏媚的行踪,是在一个星期以前。那时候新闻工作者还在逼问饶添祺,饶添祺也正在没心没肺的令许多为他付出过的女子伤心失望。例外的是微钰庭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宠爱。

    然而柳夏媚跟包子依旧被隔离在文峰村。那里屋舍八卦阵型布局,有山有水,而且山是清澈的,水是绿色的,山中有水,水中倒映着山。山上长满众多古树和栀子花,水中不见一只鱼虾。

    昔日鸡犬相闻,牛羊遍野的景象已经像是久远之前的事了。村落里拐角的墙上也不再有新鲜的牛划痒的痕迹。巷子里,各类牲畜的粪便已经发干,在自然流动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变了味的草的味道。

    闭上眼睛,心间会莫名的升起一片深不见底的恐惧。毛孔附近的汗毛会倾听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回音。

    还有众多的混杂的药水味,入侵到你的鼻子,喉咙,气管,肺叶,慢慢的融入你的血液,进入你的心脏,顺着血管流遍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安静的巷子,可以听得见风里夹杂着历史的呼喊,仿佛墙垣石板路释放出了潜藏在骨子里的记忆与真相。

    试着加大呼吸力度,你会感觉有万股幽灵在噬咬着你的五脏六腑。这时候你会发自内心的难过。胸中腾起万丈燥热之气。

    费尽千辛万苦,新闻工作者终于来到了文峰村。这时已经出现了半轮月亮,挂在遥远的天际。

    “嘀嘀嘀——”一辆银白色的别克小轿车喊叫着喇叭,“让开让开——”车窗里弹探出个脑袋。前边的路段正封闭,交警设满了关卡。红白相间的塑胶障碍物,横在狭窄的道路中间。

    “这里有疫情,小姐你请回!”没穿交警制服的一名交警走过来,身姿臃肿,全身裹着严严实实一层白色制服,“禁止鸣笛,这里还有人休息”。

    “没看见这写着‘新闻采访’么?记者你也拦?”她看着被裹得满头大汗的交警说,“灰点没什么大不了,前边的路牌有看到,我来做个采访。”,停下了喇叭和叫喊。

    一位长着国字脸的微胖的男子走来,身边也像跟在渊源医院院长后面的那群哈腰弯背的人一样,有着另外一批追随者。架势像足了某领导搞视察。

    “这里疫情很严重,感谢媒体记者朋友的关注,我们有随行记者,你请回吧!”领导温文尔雅的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吧,到镇上采点其他风光写点民俗风情,也好!”领导给她指明道路,转移话题。

    她只好没什么话说,掉头就走。只见车尾冒出一阵粗大的气。

    领导们也日夜操劳的继续坚守岗位,镇守进村的必经咽喉。领导在咽喉的一侧的瞭望台上看了看三百米开外的地方。

    临时搭建的医疗房还看得见三三两两的医护人员,着装像宇航员的宇航衣一样的白色装备。时而焦急,疾步奔走,时而端着各类药物,进进出出。窗户上还能看得见医护人员们指手划脚大的影子,像一套相互协调配合运作的机器。动作十分熟练老套。

    在新闻工作者看来,似乎一切都存在秘密和隐瞒。她乔装医护人员混进了医疗房。

    那些浓厚的医疗气息伴随她找遍了真个医疗房,但都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于是凭着自己高超的工作经验,她深入虎|岤想求得虎子,来到了村落的巷子里。在那个古木参天的地方,她出奇的轻车熟路,思想和念头想要到哪儿,脚步和身影就能出现在哪儿。

    她趁着月光,摸进了尚有灯火的礼堂。里面供奉的人仿佛跟她很熟似地,指引着她想要去的所有地方。她发现了密道发现了柳夏媚的行李,她为此欣喜,更确信饶添祺没有骗她,更觉得自己在这一次交易中又一次赢利了。

    她找遍了礼堂和密道的所有地方,还是没有找到柳夏媚。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粗心没有仔细探查医疗房的状况,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柳夏媚老习惯改不了私自跑去摘栀子花了。

    她顺着千年城垣走,她掺扶着墙垣,城垣也掺扶着她。像极了一位失宠的宫妃,在深墙大院里找寻着自己命运的方向。因为她不能失去自己被别人培养出来的以兴趣爱好为导向的工作。也因为她为她所做的工作培养了一种意识,她必须喜欢和爱好这份工作。

    各种古老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将她重重包围。她突然觉得窒息,心里开始发慌。她重来都没有过的,她觉得所到之处都令她心神不宁,似乎她在无限走近心里的黑暗。

    有无数张面孔和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滚,上映。有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难忘的跟痛恨的。她摸到一瞬令她脸色惨白的门前。

    屋子里到处结着蜘蛛网,她走在里面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锁住,包裹。在房屋的最深处的黑暗里还散发出一阵阵阴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头骨的战栗。

    她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把心包裹起来质问的难过,仿佛良心在勾兑出她这些年努力忘记和埋藏的黑暗。只是她不敢说,她也不能说,谁也不能。甚至干脆自己告诉自己其实那事不是自己干的。他觉得自己心中腾起了热浪,焦灼着她被冰凉之后又恐慌得窒息的灵魂。她感觉村庄的列祖列宗都在拷问她。

    真相!真相!时隔这么多年了,她忘不了……

    她额上冒出了许多晶莹的汗珠,在月光的皎洁下,显得越发虚弱。她终于露出前所未有的脸色。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她剥离了自己一件又一件的外衣,她看到那个角落出现一对好姐妹,她叫她夏媚,她叫她花姐。还看到她运用易容之术假装柳夏媚的母亲跟强生交易,出卖了柳夏媚的身体换得离家出走的资本。

    她在离家的时候告诉自己别哭别难过,甚至在自己的记忆力植入一片空白。她暗暗告诉自己,姐妹和朋友是用来利用与出卖的,可是当她遇上众生缘大教堂,遇上饶添祺一切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第四十四章:猜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追求真相但又害怕真相太真。其实她在多年前被饶添祺之父弄失踪的时候失去了一段记忆,这次书写《豪门盛宴,谁是小三?谁是主?》完全是为了追寻自己脑海里若隐若现的一丝奇怪的梦境。

    她的名字叫柳花,人称花姐,如花似玉的长相,深藏一手绝活——易容之术。

    面对自己脑海里某个区域的空白,她开始不计成本的找寻,找寻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熟悉的柳夏媚跟她的关系。

    随着一阵窒息的痛,她终于在文峰村找到了那片脑海里空缺的部分,恢复了记忆。

    她开始害怕自己,似乎不认识实实在在的自己了。一切都记起来了,但又一切都陌生了。站在原地,往后踉跄一步,她感觉有无数道冷风灌进了她的脊背,戳着她的灵魂。

    她靠在那年久失修的木门上,“哐当”——一声,连人带们、门都倒了。她看到一个为了爱情而高大的自己从身上蹦出来,朝着屋子深处的黑暗之处奔去,七彩玲珑的晃着身子,撒着邪恶的微笑。

    她想站起来,可是突然觉得浑身乏力。就连心中那股求生的欲念都打不着火,燃烧不起来。她定了定神,右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她来到了柳夏媚的家。堂屋的神堂上还唯一供奉着褪色已久的一幅画像。

    她隐约认得那是柳夏媚的继母。是她扮演过的。她想着,如今她已过世,但还仍旧蒙受着女儿的误会。哪怕她极力去解释,向女儿柳夏媚解释,可是毫无结果。

    这个村子里的人普遍具有一种以牙还牙的本性。就在柳夏媚出事那天夜晚她步郭峰之后,也找强生的孩子报仇,将强生受伤的孩子摔在了地上,强生的孩子是在她那一摔才死的。只是那晚一场意外蒙蔽了所有人的双眼。

    柳夏媚出事当晚,天空上演了一场天狗食月的天文现象。就在月亮完全笼罩在乌云里的时候,村子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冰雹。

    八卦阵形的村子,被巨大的阴风笼罩,令人寸步难行,因而强生当晚没能回家,只在礼堂待了一晚。在第二天天还没亮回到家时,看到家人的惨状,这时郭峰出现将他打残……

    有人说这是村子遭到了诅咒,是村子里有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也有人提起了柳家的祖坟没葬好的陈年旧事,葬在了村子的龙脉上,吸干了村子的灵气。所有人都乱成麻,都各自跪在祖宗灵位前忏悔求保佑。

    甚至有人提议要将柳家的祖坟挖掉,但又碍于柳家亲家曾是文峰村的族长,余威尚存,拥有上天赋予的权威,害怕遭到诅咒和迫害。于是大家又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家祖宗灵位前了。

    那天村子的小杂货店香火生意出奇的好,自那时起,村庄里的香火行业生意就一直兴隆。甚至有人还办起了香火用品加工厂。将后山大片的野生栀子花当做原材料。

    后来人们把自家的祖宗的灵位都搬迁到了村庄的礼堂来,共同顶礼膜拜。唯独柳夏媚的继母的灵位没有,问遍村子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说明原因。礼堂所有的香火经费开销以及礼堂管理者的工资都由这家工厂揽下……

    就这样柳夏媚的继母爱好赌钱的恶习,和对柳夏媚严加管教的凶狠,被柳花利用,在强生那换来离家出走的金钱。从中意外地挑拨了她们母女间的关系。

    而作为哑巴的柳夏媚继母,只好强吞黄梨。在柳夏媚出走后不久,郁郁而终。临终前还抱着柳夏媚亲生父母的遗像,望着她爱的男人和她的情敌好姐妹,死都没有瞑目。

    眼前这副消瘦的遗像,虽然褪色已久但却透露出一阵忧郁的神色,仿佛一把锥子刺痛着她的心。她还是站不起身来。干脆就那样躺在只有四块木板加上一根横木拼凑而成的门上,望着怪异的天空。

    她似乎看到了月亮被乌云一口一口地吃掉,村庄迷宫般的巷子,灌满了邪恶之气。接着可能会下冰雹,将她活生生的钉死在四块木板加一根横木组成的十字架上。这是饶添祺跟她胡乱编过的一个故事,有一位修女因为好奇,偷吃禁果,打翻了潘多拉的魔盒,后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且下葬的棺材恰好就是由四块木板拼凑而成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世过往如他编造的故事那样言中,没有猜过来历,没有猜过去向,却猜到了今天。她对自己开始失望,但又觉得自己仍旧那么的伟大,为了心爱的他付出整个年华,为了喜爱的事业赔掉自己一切,为了对照一份梦境里的语言,不惜穷追线索不断。但是到头来却发现,那些都只是深埋记忆里的真相。

    她准备闭上眼,随着饶添祺编的故事内容去走完自己的路。她却看见,饶添祺微笑的样子,好美好美的侧脸。所以她经不住爱上了他,走出众生缘大教堂,生生死死追随他守护他。

    他又看到他辍学伤神的样子,好忧伤好难过,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着阴云。氤氲的发间,眉宇之气,轩昂尊贵。修长而单薄的身子,俊俏的脸庞,透露着文艺青年的气质。屈膝坐在草地上,背靠着那棵干枯了的松树干,展示着一副思考着的形象。

    就在这所有的印象中,她已经以一个伯乐的姿态,分析预测了饶添祺的未来——作家、明星、思考者,扛着时代大旗的那么一个人。所以她学会了所有能学到的经纪人知识,炒作,包装,舆论,枪手……并将娱乐新闻工作行业当做自己毕生的爱好。

    她还将易容之术发挥到了极致,不断换着新面孔出现在饶添祺身边。因为她知道,人具有喜新厌旧的特质,而且人生也需要新鲜,她要永远保持在饶添祺世界里的那份距离和陌生。她做到了跟他成为陌生而又熟悉的关系人。

    她隐约看到,那片黑暗的深处燃起了一丝绿油油的鬼火,照亮了那个黑暗的角落。一张破旧的床上,躺着一堆白骨,上面还封了鬼符,白骨堆里还压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一对新人,另一张是她小时候的画面。

    第四十五章:也许

    她“哇——”的哭出来。

    她哭着嘴里含糊着,“妈妈,我对不起你!”的字眼。她极度的后悔,当初的不懂事而闯下的大祸。只是她太想得到母爱,太想得到一位父亲的爱。然而她却活生生的没有了父亲,只是她一直被人歧视,尤其是强生老是骂她是野种。母亲关心柳夏媚又多于自己,总是骂自己读书比不过柳夏媚,甚至要自己辍学在家做农活让柳夏媚去读书,使得自己处于长期缺爱的状态。同时也长期处于嫉妒的包围之中。

    所以自从那时起,她就暗下决心,要给那么一个人全力以赴的爱,永不褪色的爱。于是她精心专研了易容之术,来导演那场报复之戏。

    她“嗖——”的一下从木板门上弹起来,走进那片光亮。可是她已经站不起来。只好爬着过去。但是她心中却腾起一阵艰难,仿佛在时光交错的路口分不清方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眼睛朦胧。眼前的事物都变得虚幻。

    但是她明明看见了照片,白骨,一对新人,还有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是母亲的骸骨,凄惨的骸骨,为了一个她挚爱的男人和一个她挚爱的姐妹,落得今日的下场。她又不禁发出一丝冷笑,嘲笑自己也在走着母亲的老路。

    她仿佛看到了饶添祺抱着柳夏媚亲了又亲,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稿写得兴奋的时候,他的热情与激|情都赐予了那个跟她同父异母的姐妹。她隐约记起,儿时在问及母亲父亲的事的时候,母亲无法继续编造,只好告诉她其实她是个未婚而生的孩子,是柳夏媚同父异母的姐姐。

    人生如一场戏,当你入戏的时候要谨慎,一旦入戏了就没得选择。你只好万劫不复的走下去,哪怕自己明明知道是悲剧,你也会无法抗拒的错下去。

    想着自己替饶添祺写下的经典的句子,不幸言中母亲和自己。母亲终身未嫁却有了个孩子,自己也是为了一个男人拿掉了一个孩子。她开始动摇自己终身不嫁终身守候那个男人的信念。她的价值体系开始崩溃。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幻灭,破碎,坚持的一件事,突然间就变成山脉纵横阻隔。就像饶添祺所说,“人生是被钉在十字架上过活的奴隶,为了周遭的事事幻灭,而穷尽最后一份信念的气力,在崩溃了再组建,组建了再崩溃,直到再也没有气力振作的过往中,等待耶稣来拯救……”

    可是她丝毫也感受不到,在众生缘大教堂教父传授给她的神的力量。

    黑暗深处的鬼火,突然消失,她又揉了揉眼睛,却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里边时不时冒出寒气,夹杂着一股燥热。她觉得自己又在开始幻象了。她记得充当ee编辑的那么多年岁里,她神游在饶添祺构建的文字世界,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