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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第4部分阅读

    泛起……

    由安阳沿路迈向开封的这半天行程里,箬雨已敏锐的感受到隐藏在暗处的危机是愈来愈鲜明,原来孟宁风并没骗她,沉淀于身后的种种危险已即将渐渐浮出枱面。

    因此,她突然觉得对他极为抱歉,一路上她不仅不配合他,还处处找他麻烦,一思及此,箬雨就甚感汗颜不已。

    “孟宁风。”箬雨硬着头皮喊了他一声。

    “怎么?又闹肚子疼了?”宁风的语调显然带着挖苦,他是受够了这女人专找麻烦的个性。

    沿路来她不是闹肚子饿,就是吵着脚疼脚酸,更离谱的是,她老是对陌生人喊着:她被绑架了!还好,没人相信这疯女人说的疯话。

    或许是他长得人模人样,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坏人吧!如今想想,他一向不是挺在意的表相还是有那么一点儿重要性。

    “才不是,我只是想问你还得赶几天路才能到达开封?”

    虽说她武功不济,但善于暗器的人,最着重于听力与敏锐度,箬雨当然也不例外,因此她隐约感觉到身后有跟踪的脚步声。

    目前她只希望能尽快赶到开封,至少有个安全的落脚处,宁风也不用因为得时时提高警觉,而弄得疲累不堪。

    “至少还有三天路程。”他沉声道,听力却一直追随着身后足音。

    “三天!那么远吗?”她不可思议的惊呼,虽说这些年来,她极少下山,但地理观念还是有的。

    “照你这么无理取闹下去,非三天不可。”他目光炯然,铺上一份逼人的狂野,更多了份厌憎的不耐。

    自他孟宁风懂事开始,就属今天的耐性最强,这全都拜这女人所赐!刁钻、古怪,简直让他应接不暇。老天,他就快发狂了!倘若不是因为胭儿的耳提面命,要他收敛起火爆性子,他才懒得这么虐待自己!

    “很抱歉,我知道我错了。”箬雨歉然道。

    宁风挑起单边眉,神情中有几许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人是她吗?

    “听你的口气表示你还有救,否则我以为你心里只想着阿福哥。”在宁风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酸味。

    自从今晨,她无意间提起“阿福哥”后,宁风就表现出明显的不爽快,更要命的是,这丫头还在他面前表示自己多想念他,这分明是火上加油,恼得他一肚子火气!真想揍扁那个名叫阿福的臭男人!

    倘若让他知道“阿福哥”只不过是只畜生,想必他一定会去撞墙泄恨吧!

    “我是很想它呀!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它呢?”感情纤维尤其迟钝的箬雨,还在那儿不明所以呢!

    “因为我讨厌『他』!”禁不住她一再追问,宁风咬着牙根咆哮出声。老天,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笨女人。

    喜欢!宁风愕然了。他刚才想什么?他喜欢她!

    不可能的!这八成是被胭儿的媒婆计给搞混了感觉,她这两天老是灌输他一堆对女人要温柔体贴的长篇大论,这是他最受不了的。

    他就是弄不明白,才几岁的娃儿,居然早熟到这种程度。更离谱的是,他已上了她的当,她言出他必行似的,还当真对那女人好言好语,压抑性子!

    扯!太扯了!

    “讨厌它!不会吧!你又不认识它,况且它一直是那么可爱,阿福哥很善解人意的。”她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解释着。

    “可爱?善解人意?”他不屑地暗啐了声。

    宁风想不到她竟会用这两个字眼来形容一个男人,想必也不过是个娘娘腔的怪胎罢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给他个好脸色,他却践起来了!她的宝贝狗儿又没招惹他,他凭什么用这种鄙夷的口气唾弃她的狗儿。

    “没什么,只不过怀疑你的眼光,喂!该不会你有断袖之癖吧!专喜欢那些软趴趴的个性。”他气呼呼的冲口而出,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箬雨疾步冲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扬起下巴,小脸相距他的不及盈寸,因气愤而呼吸急促道。

    蓦地,他的脸孔渐渐扩大,冷不防的将他火热的唇覆上她的,在箬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压下她身,最后两人双双跌在地上,在宁风的带领下滚至一旁的草丛内。

    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别出声,有人想放冷箭。”

    果不其然,数个脚步声渐渐漫开,仿佛在不远处以各个不同的角度寻探他俩的纵影。

    “他们是?”箬雨虽已预知,但仍忍不住要问。

    “你应当知道才是,这几个跟屁虫就是那么不死心。”宁风悒郁森冷的声音逸出,眼光幽冷如寒星。

    “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瞧吗,我好久没试试身手了。”箬雨搓搓手心,笑声是阴恻恻的,她只不过是老虎不发威,可别把她当成病猫了。

    “听说你暗器厉害,就让我开开眼界吧!”他鼓励道,并也想瞧瞧无心女尼是否真有把绝学传授给她。

    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俩间的争执似乎又被遗忘在某个角落了!甚至是他偷着的那吻。

    “没问题。”

    箬雨信心十足的一笑,单手伸进暗袋,虽眼不见,但凭耳力,笑意盎然间她猝不及防的拔手一抛,数支银镖在阳光的反射下,芒束逼人!

    瞬间,前方传来一阵阵低嚎声!不用怀疑,那些人的脚筋都已中了她的银镖,若要复元可得等好长一段时日了。

    “趁这机会快跑吧!”宁风倏然拉起她,纵身一跃,凌风拔起,如行云流水般,瞬间消失在流随门众人的眼前。

    可想而知,好不容易逮到孟宁风形迹的这些家伙,又要捶胸顿足好一会儿了。

    “想不到你下手还真狠,以后我可得小心点了。”

    来到安全地带后,宁风这才带着她尔雅非凡地飘然降身,语带促狭道。

    “我才不狠呢!只不过是让他们在床上多躺几个月,免得又来缠上我们,烦死了!不过你自个儿要注意点儿,倒是真的。”箬雨盈盈灿然的眼眸皎如繁星,衬上她兴奋自信的神采,煞是好看。

    “你舍得扎我脚筋?”他带着精锐的眸光,节节逼近;性感的薄唇,抿成刚毅的线条。

    “我没说要扎你脚筋,我可以剌你心脏,戳你的死岤。”她对他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尖,慧黠一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读出她眼中的玩笑意味,宁风也漾起一抹浅笑。

    “所以你最好离我远远的。”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

    “可惜你我已经分不开了,在他们眼中我们是共犯。”他深邃英挺的轮廓中透露着危险的肃杀之气,他恨极了邢戎椁这个狗官。

    暗抚胸口处,那儿藏着一份邢戎椁与人口贩子私下签定的契约书,宁风不敢将它贸然交予官方,因为这档事牵连甚广,高官权贵中全是他养的狗奴才,弄不好被毁灭证物的可能都会发生!

    所以他正在等,等着好公布这证据的时机。

    而那些家伙之所以一直不敢再对他正面来犯,一方面是惮于他的武功,另一方面必是这证物的关系,想必他们正异想天开的计划着先夺物后杀人的阴谋。

    “共犯!”箬雨这下可纳闷了,“喂,你到底惹了谁?我一直忘了问你,听这『共犯』二字,该不会你犯了什么烧杀掳掠的大案,被人通缉吧!”

    “我很佩服你的想像力。”他帅性一哂,“他们安给我的罪名正是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的『江洋大盗』。”

    他说来轻松,但箬雨可是为自己流了把冷汗!

    “江洋大盗!你是江洋大盗!”箬雨睁着铜铃般的大眼,指着他的鼻尖说;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江洋大盗混在一块儿。

    只是他怎么看也不像呀!江洋大盗不都是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德行吗?

    “你相信?”他双臂抱胸,带笑的黑眸堆起几许好奇。

    “是不怎么相信,你是吗?”她眼神灼视于他的眉宇之间,凝神贯注的研究着他神清朗目的面容。

    “在你心目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欺近她,眼神阒暗犀利,近在咫尺的距离下,箬雨的心没来由的轻颤了下。

    “不讲理又火爆,别人一点儿也不能拂逆你的主意,反正就是自大的不得了。”箬雨直言不讳,一点儿也下畏惧于他那渐趋泛绿的脸色。

    “你难道不觉得我已经拼命在压抑了吗?”他全身轻颤,情绪完全挣脱出了原有的控制。

    “你有吗?”箬雨怎会感受不到他的改变,只是他那副该死的践样让她讨厌,所以故意以言语驳斥他。

    “你——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免得你又说我自大不讲理。”好险,他差点儿又被这女人挑拨,乱了性子。

    “嗯!不错,我是在试探你,看样子你果真有心改进,对了,你的改变是为了我吗?”她巧笑倩兮的问着,墨黑的柳眉漂亮的弯起,漾出了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故意诱惑着他般。

    “为你!”他能承认吗?这准会被这女人笑掉一排大牙,“你想得美。”

    箬雨很失望的低下头,“连美丽的谎言也不会说,我看你想改脾气,可有待加强啰!”

    “你真无聊!快走吧!流随门的人布满天下,随时都有被盯梢的可能,我们还是得小心为重。”

    撇开这个让他别扭的话题,他率先迈开脚步,离开了箬雨不断的追问。

    “你才无聊呢!”

    箬雨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不情不愿的跟着他走了。

    连续赶了两天路,从未赶过远路的箬雨已是人仰马翻、精神委靡,但为了不在宁风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所以她仍然逞强的迈着步伐,一点儿也不落于他后。

    然,她这一切的伪装全都逃不过宁风犀利的眼光,他也不愿拆穿地,只是放慢自己的速度,免得她过于吃力。

    “你到底累不累啊?”就快到开封冉府时,宁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累?怎么会?我好的很。”她纤细、柔弱的身影微微颤抖着,体力已渐不堪负荷,但嘴巴一样不放松。

    宁风叹口气,摇摇头,“你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硬。”

    箬雨心口怵然一惊,难道他看出来了?但她自觉表现的很好呀!“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吧!”他攒紧眉峰,快被这笨女人气死了,走不动就走不动,这是干嘛呢?

    “我干嘛要照那玩意儿?”箬雨摸摸自己的脸,不明所以。不过她真的好累,是不是疲惫的神态让他看出来了?

    十七年来,她除了来回括约山与她家之间,甚少走过远路,况且括约山又在她家附近,根本训练不着脚力,才会造就今天的弱势。

    “你脸色发青、嘴唇泛白,已经跟个鬼差不多了,还不认输!”

    宁风细眯的眼眸射出强烈的不满,更有着一份深藏在心底的关怀抒发不出的苦恼;他该要怎么让箬雨知道,他不要她这样,即使她真的倒下,他也可以扶着她走完全程,无怨无悔……

    “我……”箬雨的声音几不可闻,她当真失败了!

    “还有,你脚步瞒跚,频频抖颤,所有的疲软乏力都是显而易见的,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来?”他目光散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灼灼逼人的几近将她的固执焚毁!

    如果可能,他真想揍她的小屁股泄恨。

    “所以后来你放慢速度,都是为了我啰?”她双眼含烟带雾,这才明白自己的傻气。原来闹脾气的人只有她,是她一厢情愿的在那演着笨女人的角色!天呀!她怎么有脸再见他。

    “你说呢?我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性子,你却一再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我真不了解你居心为何?”蓦地,他不再压抑,嗓音大如洪钟般的对她吼了出来;女人是不是天生就皮贱,非得又骂又踹才会听话?

    “我没有!”她激烈的一声狂喊,羸弱的身子看来更是摇摇欲坠。

    “来,我背你。”宁风一个箭步跨向前攀住她的肩,一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吊在后背。

    “不要,你少来了。”她拳打脚踢都使出来了,“我若不是怕让你笑话,若……若不是怕影响到你我逃生的机会,我何必累的要死还逞能!你……你……”

    紧绷的神经经过这次怒吼的狂泄后,固执的细胞一时松懈的太快,箬雨竟然昏了过去!

    宁风着急地重重发出一声窒息的喘息,心下狠狠一抽,两簇扑朔不见底的潭水泛起阴暗的波纹,提身一扬,黄鹤飞天般的直冲前方,往下眺望,冉府已在视线之内。箬雨,忍着点儿。

    “宁风,是你!”

    经过门房传话后,冉方桥与其妻冷彩衣倏然由内屋走出迎向宁风,方桥脸上更含着不可思议的惊喜。

    浪子孟宁风,居然会专程来找他!

    “风城五杰”中,就只剩下孟宁风一个王老五,这个浪子还真是不好找,四处流浪,四处为依归,就连去他的黑店也逮不到他的行踪。

    真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

    “怎么?不欢迎?”他漾起帅性的笑意,表情虽迷人,但依旧隐藏不去其风尘仆仆的沧桑。

    “怎么可能不欢迎?平日想会会你这个大忙人可谓是难上加难,今天你自动送上门,你看我会不会那么容易放你走。”

    方桥笑脸迎人,拍着宁风的肩,相偕进入内厅,当他瞄见他背驮的佳人时,打趣的问着:“半路捡到个姑娘,想借我这地方培养情调?”

    蓦地,红潮袭上宁风的脸,他摇摇头,不置一词。

    “方桥,你别逗孟大哥了,你要是把他气跑,又得一年半载找不着人哟!”站在门槛处的彩衣轻睨了自己丈夫一眼,而后也迈向宁风道:“欢迎你来。”

    “大嫂,不好意思,打扰了。”临进屋时,宁风有礼的与彩衣寒喧道;也就在这一瞬间,宁风背上的箬雨微微挪动起身子,不久便睁开了眼。

    当箬雨的焦距对上宁风那傲慢森冷的脸时,顿时想起了方才他俩末完的抬杠内容,“喂,姓孟的,你抱着我干嘛?放我下来!”

    “天杀的,是你倒在我怀里的。”

    宁风发誓,不再为她改变什么了,脾气再臭、性子再烈也是父母给的,他何必为这女人改变与生俱来的骄傲。

    “你乱说,我昏过去了,哪知道自己倒在哪儿?”这妞儿着实不简单,刚清醒的她丝豪不显疲色,反倒是声音响得惊人!

    可见这场短短的睡眠已补足了她这两天来的精神不济。

    “不知道就别乱倒。”争辩之下,两人毫不逊色于谁。

    “孟宁风——”

    “好了两位,来冉某府中做客,能不能给主人一个面子,别争执不休了,咱们进去泡壶好茶消消气。”方桥忙不迭调侃道,他虽不明白这女子是谁,究竟与宁风间是何种关系,但凭他对宁风多年的师兄弟情谊,多多少少能探寻其间一丝丝耐人寻味的答案。

    闻声,箬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场除了她和孟宁风这个冤家,还冒出了两个陌生人!再仔细看了四处的环境,这儿打扫整洁,井然有序,妆点的古色古香的建物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儿是哪儿?想必眼前这两位带着笑意,看似恩爱夫妻的男女必是这儿的主人啰!天,该不会是他们已到了开封,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孟宁风嘴里常叨念的冉方桥?

    “你是冉方桥冉大哥?”她又转向彩衣问道:“这么说你就是冉夫人了?”

    彩衣媚眼一挑,对箬雨粲然一笑,她心忖:好个聪颖的女子!这不禁令她想起好友优优与融儿。

    “不要叫我夫人,多生疏啊!你可以叫我彩衣。”

    “好,彩衣,你我都是女人,你替我评评理,他真的好混!”她单手一比,指着宁风的鼻尖,“都是他害我有家归不得,都是他这个江洋大盗害我成了共犯,他还不知理亏,硬是对我颐指气使的,你说他是不是个玩意儿?”

    “你说我不是玩意儿?”宁风冲向她,猛然执起她的藕臂质问着,那粗鲁样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宁风,对姑娘家不能如此。”方桥连忙打圆场。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彩衣也加入安抚的行列。

    “谷箬雨。”刚恢复的一些元气,又被她吼光了!箬雨两鬓又开始冒出点点虚汗,双肩也不停颤动着。

    她这副体虚纤弱的模样又重回宁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