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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俏法官第3部分阅读

    ,只好说道:“算你倒楣。”

    “站都站了,脸也丢了,还能怎么办?回来被老爸骂一顿了事,我习惯了。”他哪天不被骂?杜天衡浑不把老爸的怒火当一回事。

    杜天律很同情地望着小弟。“这次不是骂一顿就能了事的。”

    杜天衡怒气渐生。“不然要我怎么样?切腹自杀吗?”

    他宁可嗑药也不要切腹!至少嗑药还能high一下。

    杜天律安抚道:“这样也好,调离交通警察队,你也不必为了赶业绩,一直猛开罚单讨人嫌。”

    居然为了这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将他调职?太过份了!

    杜天衡一股不平之气堵到胸口,脸上渐渐变色。

    姓莫的,老子跟你没完!

    “调到哪里?”他寒着脸问。

    杜天律同情又可怜地望着小弟,很难启齿。

    “法院。”

    “你开什么玩笑!”

    他们居然叫他去当法警!他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警察耶!

    杜天衡怒气冲天,几乎就要砸椅子砸玻璃窗。

    “没办法,刑事局那种热门单位你进不去,其它地方你大部份都待过了,只剩下法院……都是领一份薪水,没差啦!你将就将术。”

    事到如今,杜天律也只能这么安慰小弟。

    “fuck!fuck!fuck!shit!”

    杜天衡唯一的反应就是脏话连篇,却已无力回天。

    第四章

    在法警的严密戒护下,七名被告鱼贯走入法庭,一字排开站在法官面前,等候接受讯问。

    莫吟霏第一次开刑事庭,心里相当紧张。

    法院里里外外都有严密的戒护,被告手铐脚镖加身,像粽子一样绑成一串,谅他们也玩不出花样来。

    但是,只要想起检察官起诉状内陈明的凶残手段,瞥眼又看到旁听席上两名头缠纱布的被害人,莫吟霏心里依然七上八下。

    别怕,有法警保护她们呢!怕什么?

    说到法警嘛……缩在被告后头的那名法警怎么有点眼熟?

    定睛一瞧,莫吟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杜……”他不是在交警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家瑜担心地问道:“法官,你肚子痛吗?丕舒服的话,今天别开庭了,改定日期再讯问。”

    莫吟霏摇摇头,清清喉咙问道:“杜天衡,是你吗?”

    杜天衡眼望他方,有听没见。

    另一名资深的法警高绍文教训道:“小杜,你这是什么态度?庭上问你话,还不立正站好!”

    杜天衡瞟了莫吟霏一眼,仍是气死人的漠不在乎。

    “开庭不是要讯问被告吗?叙旧就免了吧!”

    “算了,开庭。”

    莫吟霏知道此人没药医了,跟他计较只会气死自己。

    朗读案由、核对过被告身份后,莫吟霏叫被害人上前陈述事发经过,并指认哪一位被告动手打人。

    想起浑身伤都是拜这群恶少所赐,被害人甲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我家开理容院,案发当天只有一个客人,”他手指倒楣的被害人乙,续道:“大约晚上九点半左右,一共七个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男人冲进理容院,其中一个把我痛殴一顿,叫我拿钱出来。”

    被害人乙接口道:“当时我看他们打人好狠,忍不住说了一句:”要钱你们拿去,不要打人,出人命怎么办?“结果其中一名男人就骂破……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脏话,把我也痛打一顿。”

    莫吟霏翻阅卷宗,问道:“七名被告在警局已经坦承犯案,但谁下手打人?却没有一个承认。”

    七名被告头垂得更低了,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动手的那一个。

    莫吟霏询问被害人。“你们认得出是哪一个动手打人吗?”

    被害人甲皱眉努力思索。“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打,他打完我又打客人,但是他们都戴了安全帽,看不清楚脸长什么样。”

    这就麻烦了!虽然七名被告都是加重强盗罪与伤害罪的共同正犯,但还是要找出动手打人的是谁,他的量刑要比其他被告更重,以昭公允。

    被害人乙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法官,打人的那个有骂一句脏话,他的口音带南部腔,只要他再骂一次,我绝对听得出来。”

    莫吟霏问道:“他骂什么?”

    被害人乙嘴唇皮蹭动半天却没有发出声音、法官是年轻女生耶!这么骂出来似乎不太好意思。

    莫吟霏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你说好了,我等会儿还要叫他们统统骂一次给你辨认。”

    既然法官这么说,被害人乙也不能再隐瞒,如实陈述:“他骂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

    莫吟霏和书记官对望一眼,两人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义。

    “什么意思?”莫吟霏问道。

    被害人乙张口结舌,这教他怎么解释嘛!

    七名被告理所当然装哑巴,没人好心解答法官的疑惑。

    莫吟霏最后不得已,气恼地朝憋笑憋得快内伤的杜天衡问道:“杜警员,这话什么意思?”

    杜天衡翻翻白眼,好康的没他的份,坏事一定找上他。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莫吟霏轻哼。“我当然不会生气。”

    杜天衡认命地解释道:“那句台语翻成中文,意思是你妈妈是烂脿子,欲求不满要男人……”

    他语音未落,莫吟霏就变了脸色。“行了!不要说了。”

    杜天衡表情十足十无辜。“是你自己叫我说的。”

    莫吟霏恨恨瞪他一眼,吩咐书记官道:“刚刚那一句不用记明笔录。”

    连家瑜连忙将键入的文字整段删除。

    莫吟霏沉下脸,对七名被告道:“你们一个一个来,把那句话骂一次,让被害人指认。”

    七名被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不知所措。

    杜天衡原本的窝囊气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开庭真好玩,还可以听被告骂法官她妈妈喔!比开罚单有趣多了。

    莫吟霏以难得的高分贝喝道:“还不骂?”

    杜天衡用力一推最右边的被告道:“还不骂?法官的话也敢不听吗?法官叫你骂你就骂!”

    情势不容他再装聋作哑,被点名的被告只好用蚊子叫的声音轻轻道:“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

    杜天衡差点笑破肚子,打他出娘胎以来,这句脏话听过不少次,却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用如此轻柔的语调骂!

    被告不敢真骂并不是天良发现,而是怕被指认出来,刑期立刻向上翻三倍,白痴才会大声骂。

    “骂大声一点。”莫吟霏冷冷下令。

    “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

    杜天衡赞许地点点头。比较像了,只是还差那么一大截火候。

    “再大声一点。”

    莫吟霏耐性快用光了,她也很想骂人!

    “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这次又大声一些些。

    杜天衡挑剔地撇嘴。不佳不佳,尚须改进。

    被害人一脸苦恼,向莫吟霏吐苦水道:“法官,他们那天连讲话都比现在骂人更大声。”

    莫吟霏从小累积到大的礼貌教养完全被击破,一股怒火再难遏抑,朝被告一干人等拍桌子大骂:“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退庭还押,让警察去问,我就不信警察也问不出来。”

    警察问案的方法多有“效率”,光看被告七张瞬时间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就可窥见一二。

    让刑事局大内宫庭侍卫转世的“专家”料理他们的话,被告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杜天衡收住笑意,斥道:

    “那天怎么骂,现在就怎么骂!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这么孬种不如去死一死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给你买囚粮!”

    杜天衡一口气不停地用最难听的话戳弄,任谁听了都会气得天灵盖开花,被告不假思索就是一阵大骂:“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

    “下一个!”

    “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

    “下一个!”

    “你娘耶破婊,欠人干喔!”

    庄严肃穆的法庭充斥着粗鄙不堪的污言秽语,连家瑜键盘敲得嘎嘎响,却还是赶不上被告骂人的速度。

    被害人乙一拍大腿道:“就是他!第三个,他讲娘字会卷舌,是南部旗山腔,我太太从旗山嫁过来的,我听了二十年,绝对错不了。”

    莫吟霏转头问书记官道:“查看看被告的户籍在哪里?”

    连家瑜一看,心中冒出一股凉气。“高雄县旗山乡。”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十日后宣判,退庭。”

    “杜天衡,你等等!”

    押尾的杜天衡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娇斥,不情愿地停下脚步。

    “有何贵干?”

    莫吟霏有丝气恼地望着他,这里是法院,她是他长官,他居然摆那款死人样!拖出去斩了!

    “我是想跟你说──”

    杜天衡不耐地截断她的陈述。“想说什么等我忙完再说,我还要把被告还押看守所,警车已经在外面等。”

    七名被告本性极为凶狠残忍,不然怎么会因为听了一句话不爽,就把无辜的理发客人揍得十成性命去了九成?

    在法庭上被法官当成小孩骂,心有未甘,七人凶狠的目光往莫吟霏身上射来,大是不怀好意。

    杜天衡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将自己高大的身形挡在被告和莫吟霏之间,用更狠一千倍的目光砍回去。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还看!想叫法官判你们重一点吗?”

    最后这句话正中要害,被告全部又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说有多规矩就有多规矩。

    “我等会儿去找你,现在我要工作,少烦啦!”

    “你!”没大没小的浑帐东西!

    杜天衡不去理她,迳自和瞧得目瞪口呆的法警高绍文将一干人犯押往外面接应的警车。

    走回法警室,留在办公室的同事立刻传话道:“小杜,莫法官叫你去简易庭法官室找她。”

    杜天衡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打开保温瓶,喝了一大口自制的胚芽奶茶,从鼻孔喷出两口恶气。

    同事看他一副打算在座位落地生根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小杜,莫法官找你。你赶快去。”

    杜天衡大感忿忿不平,没好气地道:“她叫我去我就去?我又不是她养的狗!谁那么听话啊!”

    刚才在法庭上和杜天衡搭档的高绍文解释给满头雾水的同事听。“你别跟他提莫法官,他跟莫法官有仇。”

    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的同事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意见。“莫法官人很好啊!你干嘛跟她过不去?”

    杜天衡连白眼都懒得翻,他又没问,谁要他们发表意见了?

    他哪只嘴巴说过他讨厌莫吟霏?没有吧?

    他一点都不讨厌她!他只是很烦……烦得想砍人!

    杜天衡烦躁地猛抓头发。要不是他本钱雄厚头发多,现在满头黑发已经剩不到三根毛。

    他的记性虽差,却还不到老年痴呆的地步,想三次、五次想不起来,想十七、八次总是想得起来。

    说来好笑,唤醒他记忆的功臣是杜天律的女儿杜巧容。

    某晚,小丫头睡不着觉,不时发出火鸡般咯咯笑声,鸡猫子鬼吼鬼叫让杜天衡很想去撞墙,也让他想起十年前发生的“虐童案”。

    原来她就是当年打报案电话的小女生。

    岁月让她褪去青涩的外衣,蜕变为不折不扣的迷人女性。

    当年的她已经令人惊艳,如今的她更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为什么她是法官?如果她只是买写真集的小野猫有多好!

    平凡的女孩,可以“平凡”的方法追求。他会带她去阳明山看星星,去猫空喝茶打牌,别的不会,吃喝玩乐他最行。

    他看得出来,莫吟霏长这么大,没有人好好带她玩过。

    她只是一个木偶人,被像他父兄一样变态的长辈玩弄在手掌心的傀儡、只会念法律的机器人。

    莫吟霏不快乐,看她眉心紧皱的模样,他都替她觉得累,很舍不得。他不要她累,他希望她活得快乐!

    为什么?杜天衡愕然反问自己,她快不快乐干他屁事啊?

    他自己活得很爽就行了,管她累不累!

    可是,她疲累的样子,他很难视若无睹。

    完蛋了!杜天衡想要狂吼,他一定中邪了!就拿刚才来说吧!他居然担心被告对她不利,他到底怎么了?

    同事看他一下念念有词,一下子又陷入沉思,神情举止大是反常,个个如堕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各位条伯伯,不要理他,疯子不能理,理了你也会发疯。”

    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突兀地插入,适时化解僵凝的气氛。

    听到这声音,杜天衡在九重天外游荡的魂魄立刻归位,转变为全然的忿怒与狂暴。“死小孩,你来这里干什么?”

    约莫十岁的小女孩背著书包走到杜天衡办公桌旁边,双脚一蹬坐在办公桌上,没半点女生该有的斯文。

    “我的学校就在法院旁边,爸爸叫我放学后来找叔叔。”

    原来是小杜的侄女啊!

    众人会心微笑,怪不得两人五官有几分神似,鼻子都很挺,嘴唇都很薄,浓而长的飞眉也是一个样。

    杜天衡嫌恶地瞟她一眼,转着原子笔哼道:“谁鸟你?我下班有事,叫你爸妈自己来接你回家。”

    杜巧容溜下办公桌,在叔叔旁边坐下,伸出指甲咬得乱七八糟的手。“三叔,我肚子饿。”

    杜天衡根本当她不存在,很快地又陷入冥想。

    他刚刚想到哪里了?被臭容容胡搞一通,思绪全乱了。

    对了!他想到青春小野猫……不能再叫她小野猫了,人家是“庭上”,握着权力法杖,居然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罚站半小时。

    妈的!呕死人了。思及往事,杜天衡咬牙痛骂。

    转念一想,她那么漂亮,又是法官,不会没人追吧?

    如果他这个小小法警想追她,想带给她欢笑,是不是印证了古人说的一句话: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心念及此,杜天衡心情荡到谷底。

    杜巧容没把她叔叔一会儿温柔微笑、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怪异举动放在心里。三叔本来就是怪胎,怪胎就是这样的。

    小妮子翻箱倒柜,几乎将杜天衡整个办公桌拆开来,总算在最里面的抽屉找到她要的东西。

    拆开纸袋,扑鼻的香味立刻引发马蚤动,众人虽然肚子很饱,口水分泌依然不自觉地增加,只有真正的美食才有这种吸引力。

    饿疯了的杜巧容更不顾形象,口水直接滴在饼干上头。

    飘进鼻孔的熟悉香味让杜天衡猛地回神,狂吼震天。

    “饼干还来!”

    那是他亲手烘焙的薄荷香草饼干,死小孩敢偷吃他的点心,管她姓不姓杜,都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杜巧容反应奇快,拎着饼干逃到门口。

    “三叔,我刚放学,肚子饿扁了。”

    “你肚子饿破一个大洞也不干我的事。我不是你爸吧!不是你妈吧!你饿不饿我才懒得管,饼干还来。”

    杜巧容似乎对这种不留情面的毒言辣语很习惯,一点也没有受伤的表情,更没有忏悔的表情。

    “可是你是我叔叔啊!我从小就是你带大的啊!”

    杜天衡眼尾绷紧的纹路松开一点点,但也只有一点点,不仔细观察的话,绝对看不出来的。

    “你以为我爱当保母喔!你只顾工作的爸妈不要你,硬把你丢给我,我才不得已照顾你。”

    杜巧容脸上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又回复原先的嘻皮笑脸,和她叔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既然你从小照顾我,现在就再照顾一下下嘛!”

    “废话少说,饼干还我。”

    杜巧容不知是年纪小不懂得害怕,还是她吃定杜天衡不会把她怎么样,大胆地把饼干一块块往嘴里塞。

    “妈咪今晚要加班开会,爸爸出公差,二叔在美国,爷爷在日本,奶奶不喜欢我去吵她,我除了你,没别人可靠了。三叔还对我这么凶……呜呜!我是可怜的小孩……”

    诉苦的同时不忘喀兹喀兹地嚼食饼干,吃相甚是不雅。

    杜天衡危险地眯起眼睛。“杜巧容小姐,你的眼泪对我没用。别装了,再装我就不准你看电视。”

    杜巧容伸伸舌头,满足地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