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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第3部分阅读

生上次的事后,小朋友比较喜欢跑到上面来玩了,离开时会忘了关,所以有时管理员会上来巡一下。”因为楼下中庭是陈尸处,大人比较多忌讳,不太让孩子到那一区玩,而她绝对会主动将他们这一栋的关好、上锁。

    晓昭点点头。“还是要注意点,否则每个人都可以透过顶楼的出口,任意穿梭在每一栋大楼。”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啊!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泡一壶红茶过来。”语毕,岚春走到厨房忙和著。

    其他人则利用女主人忙碌之余,各自打量这屋子,晓昭因职责所在,便走到前面的阳台,发现不用走出去,在客厅就可以清楚看到对栋下面楼层的屋内动向,如果对面打开窗户,更能一览无遗,想到岚春所说的私密景象,不觉莞尔。

    黎卉则被挂在墙上的拼布图吸引住,好奇地看由不同的几何花样组成的拼布,惊叹其间的奇妙组合,能够那么协调又美丽,有若艺术品般精致。

    羲雅则对屋中的摆设颇感惊喜,这里跟他所住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有许多的书。

    他好奇地在书架前浏览,想知道她的阅读品味。

    他排书习惯是依类别的,如法律就归法律,历史就归历史,政治归政治……而这位小姐排书却是依照ㄅㄆㄇ来排的,让他有点看不惯,手痒地想要动手帮她分类,可他很快发现,自己那一招是不适用在此,因为一这位小姐看的书类颇多,政治、法律、历史、社会、艺术、诗词、小说、园艺、拼布、编织……等等,虽然真要细分不难,可……工程会不小,且挺累人的,也许——依她这样的家庭式的规模,或许用书名来分,比较容易管理吧!

    只是——看了依旧不顺眼。

    再看看其他部分,他得承认,他非常喜欢这屋子的气氛,空气清新中带著淡雅的芬芳,乾净清爽一尘不染,东西井然有序的放好,布置温馨典雅,处处可见主人的慧心,这里——简直是他梦中理想屋,有家的感觉。

    当然——他更注意到,这屋子除了女主人外,似乎没有其他家人活动的痕迹,这房子是二厅三房的格局,房门并未掩住,可清楚窥见其景,一间明显是主卧室,一间还是书房,另一间则摆满了布料以及两台缝纫机,令他不禁好奇……

    走到厨房,看见她正用热水烫热茶壶和杯子,这是对红茶有研究者的基本功。

    “嗨!”他先轻声打招呼,免得她像刚才一般吓了一跳,或许是他过敏,可总觉得他的出现,令她感到很不自在,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她转过头,一接触到她的眼神,他还是微微一震,不禁纳闷,为什么她的注视总是能影响到他?!

    “你在泡什么样的红茶?”厨房颇大,有许多瓶瓶罐罐的,但摆的很整齐,也没有一丝

    油烟异味。

    “锡兰红茶,你有比较偏好什么吗?”怪了!他只不过是站在门口,为什么她会觉得厨房变小了?!

    “柠檬红茶。”

    “好!”她打开冰箱,从下面抽屉中拿出一颗鲜绿色的柠檬。

    他扬扬眉。“那如果我改变主意想喝雪莉玛茶?”

    她面不改色,打开冰箱拿出一颗鲜橘色的柳橙。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边好像百宝盒,要什么有什么。”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因为你要的我刚好有。”

    这话令他一动,有如一颗石头丢入心湖,泛起一波波的涟漪。

    他不再说话了,默默看著她的一举一动,此时烤箱发出“叮”一声,她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烤箱将一盘苹果派端出,顿时芳香四溢,逗的人味觉、嗅觉全开,食指大动,连在客厅的那两人都被引了过来。

    “好香呀!”

    在听到刀子切开苹果派发出的清脆响声。“哇!”他们不约而同发出赞叹。

    已经可以想见那派可口的程度,当岚春将派端出去时,有两个人已经很没有检察官及法官形象地跟了过去,乖乖地在餐桌前坐好。

    此时炉上的水亦滚了,羲雅本能地欲帮忙关火,却见她抢先迅速回到厨房,并对他踏进厨房的脚瞪了一眼,令他不得不乖乖缩回。再怎么不济,也清楚女主人将厨房视为禁区,不容他人任意闯入。

    看到她把水壶盖掀开,让水一阵,将旁边也被热水温烫著的壶与杯拿起,轻轻将水滴甩去,从柜子上拿下一只镀锡铁皮罐,打开后舀了约莫五匙的茶叶放进壶里,这才将炉上的水壶提起注入热水,之后再覆上茶壶盖及保温棉罩,放进精致茶盘中。

    而在等茶泡开之余,她将柠檬、柳橙切片置在小盘子上,糖罐、装鲜奶的小瓶子一一置好,她便托著那大茶盘走出来,像算准时间般,将泡制到最完美的红茶倒入杯中。

    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有若在进行一场舞蹈。

    主人是如此慎重其事招待,客人焉能不正襟危坐,态度小心的捧起面前的瓷杯,以虔敬的心情啜饮,一口滑润的香茶,一口甜派,几令他们忘了来此的最初动机。

    岚春并不是刻意要端出这套行头来吓人,但从每个人饮茶的方式和态度去猜测对方是什么样性子的人,是很有趣的,例如魏检察官在饮茶前会好好打量、观察杯子的形状,并且会询问她茶的来源。

    魏夫人则比较关注如何泡出一壶好茶,茶叶该如何筛选,这点与她颇契合,她也不吝于传授。

    至于那位王羲雅先生……他并不多话,她注意到他将柠檬片放进杯中搅拌了两、三次便取出,并没有一直浸泡下去,让茶因柠檬油释出而失去原味,这说明了他是个懂得喝茶的人,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只是她感觉闷闷的,觉得他深沈不可测到令她……更不自在。

    简单闲聊过后。

    “你一个人住吗?”冷不防,羲雅开口问道。

    “对!我一个人。”有什么意见吗?她望著他。

    “家人呢?”

    她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我是独生女,父母在我高中时就去世了,直系亲属都不存在了。”

    “所以你都是一个人生活?”

    “对!”她再为每个人杯中添上新茶。

    黎卉倒了一些牛奶至茶中,轻轻搅拌一下,欣赏著这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混合时的花样,直到变成另一种颜色。“纪小姐,我看你做的拼被和拼布手提包都好漂亮,这些你都怎么卖出去?”

    “我有报一家销路商店,接订单再做。”

    “有打算要开班授课吗?”黎卉露出期待的眼神。“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报名。”

    岚春微微一笑。“目前没这个打算,但是我在网路上有将一些书面上的知识放上去,也有花样图示范,你可以列印下来参考一下。”

    “真的吗?那给我网址。”

    “好!”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便条纸,低头写了起来。

    “你是如何把货送到客户手上?”晓昭问道。

    “东西做好时,我会先拍照用邮件传给对方,确定他们满意并且钱已汇进我的帐户后,就将东西托运出去。”

    “那挺有意思的,不过……如果顾客不满意的话,那货要怎么处理?”晓昭继续问道。

    “就留下来喽!反正每一件作品我自己都很满意,如果别人不要,我要呀!”

    “你平均做一件都要花多少时间?”

    “不一定,看样式大小和繁复度,平常有空就把各式不同花样的拼布做起来,等要组合时就可以省下不少事,像一般的手提包,快的话一天就可以做出来了。”

    “好棒喔!”黎卉忍不住拍手叫好。

    “老婆呀!你什么时候也能做个拼被给我盖盖呢?让我也可以对你鼓鼓掌?”晓昭笑道。

    黎卉偏头睨了他一眼。“当然是等我拜师学成后。”

    “要多久?”

    “一年喽!”

    “算了!我直接向纪小姐订一件还比较快。”

    “你——瞧不起我是吗?”

    “嘿!嘿!嘿!法律部分我不敢,但法律以外的嘛……”晓昭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老婆提出挑战。

    见两夫妻旁若无人的拌起嘴来,岚舂看著看著,心情从好笑变得莫名沈重,移开眼不想再看,却和坐在右侧的王羲雅的目光对个正著。

    她愣了愣,这人……干么又盯著她?!忙伸手拿起茶壶。“还要吗?”她勉强镇定心神问道。

    羲雅摇摇头。“谢谢,够了!……他们才刚结婚两个月,所以——”他为这两个突然变得很孩子气的学长、学嫂举止解释一下。

    唔!原来如此……不过跟她不熟,就能在她面前这样毫不避讳,莫非……新婚蜜月的人都这样吗?能大方地将他们的甜蜜爱恋放送出来?!

    “纪小姐,你有比较亲密的男友吗?”

    咚!

    被这冷不防的问话给吓了一跳,手微微抖了一下,茶汤溢了几滴出来,她瞪著那迅速在桌巾泛开的红褐色水滴——她心慌的证据。

    被窥视感及侵犯感同时涌上。他凭什么问她?她跟他的交情还不足以到谈这种话题!

    “没有。”岚春抬起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不想谈私人感情的话题。”

    羲雅朝天花板丢了一眼,刺又冒出来了。

    “或许你不想谈,可像你现在遇到这种状况,如果有男友在你身边,就可以依赖和保护了。”理智突然管不住嘴巴,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砰!茶壶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但仍发出问声,而另外一对爱情鸟则戛然止口,眼珠子乌溜溜的在散发出僵硬氛围的两人之间瞟著。

    啊咧,出了什么事?

    “我为什么要依赖男人的保护呢?”她冷冷地问道。

    宾果!女权主义者!

    他对“女男平等”这点无意见,也非常尊重女性在这个社会享有和男人一样的权利与平等,可他无法忍受,那种站在高处,以轻视眼光看著男人的“女权强者”,有著完全蔑视、不尊重人的自大,是超乎性别的认知。

    她——是吗?

    “至少男人可以有较多的能力,可以保护他的女人。”他双手环抱胸前,决意挑衅。

    “哦?男人是哪里有比较多的能力?是上面还下面?”她亦学他将手臂置在胸前。

    晓昭夫妇俩发出像是被呛到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咳起嗽来,但另外两人恍若未闻,依旧像一对公牛般互相瞪视著。

    羲雅微微一笑。“男人——从头到脚、从内而外,都有这个能力保护他的『女人』。”有点幻灭的感觉,白雪小姐说话可不是细声细气,反而直接得令人难以招架——这点至此已可确认无误。

    “是吗?”岚春扬起嘴角,亦回他一记冷笑。“可根据研究报告指出,碰到危难时,女人比男人更机警,更拥有智慧面对、解决问题,而男人比女人更容易退缩,至于——男人有力气可以对付敌人……哼!在面对枪械弹炮时,空有一身蛮力也发挥不了作用,除非施暴者是个gay,否则施展男色也没用!”

    羲雅倏地眯紧眼,无法抑制怒气地说道:“你瞧不起男人!”

    “你瞧不起我!”

    啊咧?现在到底是谁犯的罪较重?是侮辱全体男人还是侮辱她个人呢?

    胜负立分,羲雅气势立刻减弱,晓昭摇摇头,活该!谁叫他没事挑起这种话题,自己招惹的!

    岚春站起身,僵硬的说道:“我再去泡一壶新茶。”不行!再下去,她会忍不住将壶跟杯往这人砸过去,那就可惜了她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宝贝茶具。

    “呃!别忙了!”在接到老婆使来的眼色,晓昭忙开口说道。“我们已经叨扰你够久,也该回去了!”

    再这样待下去,这两个可能会把彼此给撕了……火药味之浓的,教人坐立难安。

    岚春深吸口气,让情绪冷静下来。“……希望对这次的案子有帮助。”

    “希望如此!”

    送他们到门口,在离去前,原本绷紧著脸的羲雅突地转过身说道:“你确定这个『家』安全吗?”

    她眨了眨眼。“什么?”本来看也不看他的,但他的话——

    “这个社区大厦的安全根本就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让人轻易盗去监视录影带,而且管理员还没看到犯人进出,所以如果有人再用同样方式潜进这个社区找你的麻烦,你觉得……这个家可以给你足够的庇护吗?”

    这正是她的隐忧,她死命瞪著他。“那你有什么建议?”

    “你跟对面的邻居熟吗?”

    “还好!但他们夫妇人现在都不在,全都到加拿大坐移民监了。”

    还说女人比较聪明?“狡免有三窟,干么让自已停在原处成为个明显的箭靶?”羲雅深深地看著她。

    这是个忠告吗?她严正的回视他。“我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他气结,真是顽固!有理说不通,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下了几个字,然后拿给她,见她不拿,便硬塞进她手里。“这是我的住址和家里电话,我跟你住的地方近,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联络。”说完后,电梯刚好也到了,他转身走进去,晓昭夫妻俩对她笑了笑,说声再见后也闪进去。

    瞪著已关上的电梯门一会儿,再瞪著自己手中的纸片,这人真的是……难不成他想当那个让她依赖的男人?

    一股火热爬上她的脸颊,赶紧甩开这个念头。这怎么可能?何况依方才剑拔弩张的情势,他不可能还认为她是个需要呵护的女人。

    只是——当他把纸片塞给她时,脸上严肃的表情以及声音中的真诚却莫名打动了她,不像是应酬的客套话,让她像被催眠似的忘了将纸片丢回给他……

    蓦地,她伸手抚住脸庞,要命!她的脸颊为什么会愈来愈烫?!

    哎呀!她转过身奔进屋中,将门重重关上。

    “学弟,我以为你对女人一向都是温柔体贴的……”

    “最近这两点已经自动放假去了。”

    性马蚤扰案的后遗症,但——

    “学弟,你今天跟我们到这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晓昭忍不住继续问道。

    “怕你们不知道地方,走错路。”羲雅大步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地说道,俨然是个“带路者”。

    夫妻俩互望“眼,这理由也未免太牵拖了,想要在这个地区迷路可不是容易的事,何况从他家出来还看得到这栋社区大厦……

    “学弟,你好像很关心这位纪小姐?”晓昭试探地问道。

    “不是关心,只是凑巧我热心病发作了,需要吃药控制一下。”

    喔?有这种药吗?

    “羲雅,你对刚认识的女子都这么热心吗?”黎卉促狭地问道。

    “不是!”

    “不是?”真坦率呀!

    羲雅停下脚步,转过身瞪著笑得像偷吃猫一样的夫妻俩。“你们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刚认识她。”

    “咦?”

    “我已经认识她好几年,直到现在才跟她说话……”正确地说,应该是她终于认识他了……

    羲雅此刻真是厌恶自己极了,明明告诫自己最近少管闲事,可总会不由自主……

    都怪这个阿春小姐,看到她,总会牵动他某种情绪,担任律师那么久,阅人无数,可她却让他有种新奇感,引发他想探索的欲望,尤其今天进了她家,觉得她更有意思,但他不懂,她干么老竖起带刺的冰墙,让他失去一向最自豪的自制,想要攀墙一试……

    但——经过今天这一阵仗,算了,除非她打电话给他,否则他可不会再让自己被冻伤、刺伤。

    唉!距离果然是美的。

    他再一次在心中暗叹道。

    第四章

    台北火车站,男厕内,一个男人坐在盖紧的马桶上啃咬著御饭团,吃完后,他用舌头将塑胶袋上舔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饭粒和馅留在上面,这才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张继邦用手抹去嘴角的食物碎屑,脸上好几天未刮除的胡子刺痛了他的手掌。

    该死!他真希望现在能有刮胡刀可以让他乾乾净净,不!不只是脸,他抓起身上的衣服,低头嗅闻,汗酸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身上的衣服也穿了好几天,却无法替换。

    如果现在有个地方可以让他梳洗乾净、好好吃一顿,然后狠狠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