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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晏府作客

交一个注定要守望门寡的人,有必要吗?

    晏老夫人慈爱地笑道:“依淳来了。”

    “老夫人知道我?”李依淳惊喜地问道。

    “潇潇回来说了,说你帮着她捡菩提果。”晏老夫人摸着手腕上的菩提子串,“这就是用你们捡的菩提果做的手串儿,谢谢你啊,依淳。”

    “老夫人,您快别这么说,我也就捡了几颗。”李依淳脸微红地道,

    “一颗也是心意。”晏老夫人笑道。

    说了几句闲话后,晏老夫人笑道:“芳菲呀,你和她们一起去园子里玩吧,别总守着我这老太婆。”

    “我想陪着姨祖母。”郁芳菲才不想应酬三个对她没有帮助的人。李依淳这个太孙妃已经废了,就算没废,那也是敌人;余青青不过是怀恩公府三房的人,等怀恩公老夫人一死,只是普通的官宦家女,更何况她跟晏萩的关系那么好,她也拉拢不过来;乔怀慬是要嫁进晏家来的,是晏萩的六嫂,一样拉拢不了。

    晏萩巴不得郁芳菲不跟着来,带三人去了园子里。四人坐在水边的凉亭里,品茗闲聊吃糕点。未出阁的小姐,谈论的多数是诗词歌赋。乔怀慬不爱读书,在晏萩三人聊这个话题时,只听不说。

    李依淳注意到了,“怀慬,你平时在家爱做什么?”

    “我在家扎马步,练武,不过最近在学规矩。”乔怀慬有什么说什么。

    “扎马步辛苦吗?”李依淳好奇地问道。

    “不辛苦,没有学规矩辛苦。”乔怀慬对学规矩深恶痛绝。

    余青青深有同感地道:“学规矩是挺辛苦的。”

    说了一会子学规矩的事,乔怀慬提议道:“我们来打马吊吧。”一直喝茶水闲聊,灌了个水饱,一会该吃不下午饭了,她可惦记着晏家的好菜呢。

    李依淳欣然同意。

    晏萩惊讶地道:“李姐姐,你会打马吊?”

    “我会打马吊,很奇怪吗?”李依淳笑问道。

    “看着你跟仙子一样,我还以为这么市俗的东西,你不会呢。”晏萩笑道。

    “别把我想得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我也是世俗中人,还在世俗中修行。”李依淳双手合十,虔诚地道。

    “观音菩萨手执念珠,念阿弥陀佛,求佛不如求己。”晏萩怕她信佛信得走火入魔,闹出太孙妃出家的笑话来。

    余青青和乔怀慬面面相觑,这说得是啥?她们听不懂。

    李依淳垂首沉吟。

    晏萩接着劝道:“看破红尘,不是至境;看破红尘而归于红尘才是至境。”

    过了一会,婢女就把桌子和马吊牌拿来了,四人围坐桌边,开始打马吊。边玩马吊边闲聊,气氛依旧很好。最后一结账,李依淳一家赢三家。李依淳俏皮地笑问道:“潇潇,怎么样?我的牌技还不错吧!”

    “岂止不错,你是个高手。”晏萩数了一下筹码,“我输的最多。”

    “依淳,你是赢家,得请我们饮茶。”乔怀慬笑道。

    “没问题,明天去茗香阁饮茶怎么样?”李依淳大方地笑问道。

    晏萩忙道:“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安国公府。”

    “那后天,我明天去订雅座。”李依淳立刻改时间。

    四人约好后天巳时初,在茗香阁饮茶。

    “午时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晏萩起身道。

    “我要吃酱肘子。”乔怀慬赶忙道。

    “有,还有炸鹌鹑。”晏萩早就安排好了,不仅有乔怀慬爱吃的菜,也有余青青爱吃的,李依淳呢,她让厨娘做了几道素菜。

    十来菜摆满一桌,李依淳笑道:“潇潇,这也太丰盛了!”

    “请客当然要让你们吃的满意才行呀。”晏萩笑道。

    乔怀慬在椅子上坐下,“这么多好菜,潇潇,我要喝酒。”

    “现在天气炎热,泡在水到也不怕受寒生病了。”晏萩幽幽地道。

    乔怀慬嘴角抽抽,“我不喝了。”

    余青青掩嘴窃笑,李依淳不解,小声问余青青,“青青,怎么回事?”

    余青青就凑到她耳边给她解释了,李依淳笑道:“她们姑嫂感情真好。”

    又没长辈在,就连李依淳这规矩人也被晏萩她们带得不讲究食不言不了,四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午饭,一人捧着一杯消食茶,半瘫倒在小圈椅上。

    “口欲太重,这样很不好。”李依淳第一次把自己给吃撑。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晏萩笑眯眯地道。

    这时忍冬跑了进来,“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晏萩问道。

    “陇城那边传来消息,太孙和傅公子都找到了。”忍冬满脸喜色地道。

    “真的吗?”李依淳抢先问道。

    忍冬拼命点头,“真的,是真的,听说今儿一大早,就有信差来报信,现在市井上的人都知道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李依淳长吁了口气。

    晏萩眼中有泪光闪动,虽一直相信唐礼和傅知行会有惊无险,但是没找到人,那心总是悬着的,现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唐礼被找到了,楚王并不怎么在意,自信地道:“父皇不会越过儿子不立,去立孙子的。”

    “父王,太子昏迷不醒这么久,却一直不死,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唐衸皱眉道。

    楚王微眯起眼,“你怀疑太子是假装昏迷的?”

    “或许他一开始是昏迷的,可后来清醒了,却一直在装。”唐衸分析道。

    楚王摸着下巴,想了想,“有这个可能。”

    唐衸撇了撇嘴,佯装惶恐地问道:“父王,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人既然已经上了本王这条船,那就别想再下去了,就算下去,唐庄肯定不会再信任他们了,他们想要从龙之功,只能跟着本王了。”楚王哈哈大笑。

    “父王英明。”唐衸垂首,不走心地拍马屁。

    就在这天,玄清观一个满头白发的道士下山了,骑着马驴往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