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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探监田元皓

般这般行事可好?”

    沮授一听,也笑道“立善果然有狡诈之称,便就这么办吧!”

    辞别了沮授之后,颜良回到宅中,令梅娘准备了一席酒菜,就换了身寻常衣衫,走后门出门,往县狱而去。

    狱掾因为得了审配的提点,十分客气地亲自引了颜良进入牢房。

    田丰由于不是等闲人犯,不知什么时候就能起复,故而狱卒也不敢怠慢,分了个独立的囚室给他。

    当颜良进去的时候,田丰正面对着囚室墙壁上开的小窗看书,一边看一边还仰头沉思,即便是有人进入狱中的动静亦未能令他转身相顾。

    狱掾低声吩咐道“将军,莫要耽搁太久,不然小人也难做。”

    颜良点点头,拉住狱掾的手,把一串沉甸甸的东西塞到狱掾手中,狱掾便识趣地不再多话,打开囚室的门便退了下去。

    颜良进入囚室中,倒也不急着说话,转而打量囚室里的环境,发现囚室的床铺虽然简陋,但铺的席垫比较新,被褥案几俱全,显然待遇还不错。

    田丰头也不回地道“不是与汝说了,无事莫要来此地,好好在家中读书。”

    颜良略略一诧,不过马上就释然了,田丰多半是把他当作田灿,所以正出言教训呢。

    颜良也不着恼,把带来的食盒打开,将酒菜一一布设在案几上,更从锡壶里斟了两杯酒来。

    正在看书的田丰鼻子嗅了嗅,好似闻到了什么味道,惊讶道“咦!你竟带了酒来?”

    颜良笑道“那元皓先生是否赏光,饮上一杯?”

    田丰听到声音有异,忙转身过来,因着背光,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方才看清来人,惊讶道“原来是颜将军,幸会幸会!”

    颜良也不顾地上干不干净,在案前一屁股坐下,说道“酒菜已布好,先生还不入席吗?”

    田灿虽然三天两头会入狱探视田丰,但吃食被褥书册等物好带,酒却是不让带的,即便带了也会被狱掾在查验的时候没收了去自己享用,叫是今天颜良来访,狱掾才不敢查验。

    田丰自从袁绍南下后就被看押起来,在狱中也待了有半年多时间,中间一直没闻过酒味,饶是他平日里并非嗜酒之徒,也有些垂涎。

    且田丰也好奇颜良为何会贸然来访,要知道收押他下狱是袁绍亲自下的命令,若是被人得知颜良来探监,难免会引人言语。

    见颜良相邀,田丰便也不推拒,在案几另一头坐下,端起酒杯便向颜良遥遥示意,然后一口饮尽。

    “好酒!竟有一股梅香。”

    “元皓先生端得识货,此酒乃是贱内梅娘于今春亲自采摘梅花阴干,又于今夏取新鲜梅子,一同酿造而得,封于梅树之下,于日前方才取出。”

    田丰赞道“梅娘采梅花,取梅子,酿梅酒,藏梅树下,梅香醉人,好!好酒!”

    “好句!好句!”

    在二人的应答中,田丰不知不觉已经干了三杯,然后就在颜良要继续为他斟酒的时候,田丰却把手往酒杯上一盖,直直看着颜良道“将军备下好酒好菜来见某一个戴罪之人,不知有何见教?”

    颜良见状便也顺手放下酒壶,说道“先生何罪之有啊?如今大军受挫而返,大将军必会见重先生才是。”

    虽然在狱中,田丰倒也不是对外边的形势孤陋寡闻,大约已经知道了官渡之败,如今听颜良如此说,便有些语气萧索地答道“见重?呵呵呵!能否再见天日亦未可知也!”

    颜良故作惊讶地道“先生何出此言?”

    田丰瞅了一眼颜良,至今仍搞不明白他为何而来,不过田丰向来口无禁忌,想说啥就说啥,也不怕传扬出去,便道“大将军貌宽而内忌,不亮吾忠,而吾数以至言迕之。若胜而喜,必能赦我;战败而怨,内忌将发。若军出有利,当蒙全耳;今既败矣,吾不望生。”

    颜良听田丰口无遮拦的这么一通说,不由左右顾视,发现并无他人这才略略心安,便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道“先生可知,如今我河北与曹贼之军势犬牙交错,随时会再度萌发一场大战?”

    田丰虽然听田灿提过南边的战事,但田灿自己都不甚了了,哪里又能说得清楚,此刻听颜良提起来,也有些好奇地道“将军方自南边返归,可与某分说一二?”

    颜良便一五一十地把他所了解的南下战事详情道来,从白马一直说到官渡,用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期间说到精彩之处,很是博得了田丰的阵阵喝彩。

    一边说,颜良还一边劝着田丰用酒菜,田丰有了战情下酒,便也一口酒一口菜吃得很是惬意,待到颜良把南下战事讲完,案上酒菜也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

    当听到最后颜良、张郃、文丑等人与曹军众将战了个难分高下后,田丰把酒杯重重盖在案上,喟叹道“哎~!若无乌巢之失,导致军心丧败,曹孟德何敢陈兵于野,与我河北军正面搦战!”

    颜良怕他又说什么怪话,连忙再度为他斟满了酒,说道“如今曹军虽胜了一仗,然则我军亦占下司兖三十余城,亦不能说无所得。先生以为,今后形势会如何演变?”

    “陈留、东郡、济阴之于曹孟德,有若魏郡、赵郡、钜鹿之于大将军,其必不能任由河北占据,曹军稍缓之后,定会北上用兵。”

    颜良问道“那先生以为,司、兖之地,该守还是该弃?”

    田丰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既得之,自不能轻易舍弃。”

    颜良又道“可曹孟德经营兖州日久,深明地理,其地又无黄河天堑阻隔,彼处处可攻,我军又当如何处之?”

    或许是田丰并未亲身经历那场大败,又或许是旁观者清,他并没有如沮授那般陷入如何被动应对的窠臼,而是答道“彼既处处可攻,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