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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一瓶水换来的祈福

    次日,腊月二十八,晴,这是两人出游的第三天。

    四千米海拔对人的睡眠已经有了影响,尤其这算是两人第一天进入高海拔地区,强如高云,半夜入睡后仍因呼吸困难醒了两次。

    沈琼霄状态也不是很好,等她俩吃过早餐和一些高反药物,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便按照计划,开车去县城山边上寻找那群愚蠢可爱的土拨鼠。

    不过在问本地人具体地址的时候,两人才知道,这种生物在色达很多,但由于现在是冬季,它们要冬眠,所以只得看了看周围景色便打道回府……

    下午一点,两人准时去色达的尸陀林,打算观看天葬。

    天葬是一种葬礼方式,说白了,就是将死者的尸体喂鹫鹰。藏族人民认为鹫鹰食后飞上天空,死者就顺利升天了。

    具体流程如下;人死后停尸数日,请喇嘛念经择日送葬。有专人将尸体送至天葬师首先焚香供神,秃鹫见烟火而聚集在天葬场周围。

    天葬师随即将尸体衣服剥去,按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最后用哨声呼来秃鹫,按骨、肉顺序分别喂食,直到吞食净尽。

    尸首吃得越干净越好,一点没剩是吉祥的象征。要是没吃干净,剩了某一块,意为不详。

    以前举行天葬是天不亮就得做完,但现在为了吸引游客,将天葬时间放到了13:00——13:30这个时间段。

    尸驼林有很多浮雕建筑,如六道轮回图、八大尸陀林浮雕、骷髅宫殿、阎罗王洞等等,还有一些藏汉两文所刻的石碑。

    整体气氛肃穆而阴森,烈阳高照也挽回不来的可怖,有很多髅骨的建筑上面还有挂着很多逝者的头发。

    然而沈琼霄和高云都是胆子大的,两人还刻意凑近了看建筑上挂的头发,看完了一致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去看石碑上的文字。

    “或长或短的人间岁月,或苦或甜的喜怒哀乐,或真或假的朦胧感受,或幸或哀的今生今世,就这样毫无意义地虚度。”

    “筋骨血肉,飞溅在天葬石的周围;凌乱的寒风,吹动着尸发四处飞扬;孤独的亡灵,不由自主、漂泊不定,此时此刻,除了三宝之外,还有什么可以依赖?”

    “常于尸林念死亡,无倚自命安乐身,目睹种种污秽相,贪著身体欲念消,心思趋于寂静故,不复放逸生厌离,蛇蝎鬼神令人畏,然居尸林亦不怖。”

    “……”

    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抓紧皈依我佛’,两人大略看了一遍,匆匆穿过尸陀林来到了天葬台准备观看天葬过程。

    等了好一会,高云直打哈欠:“几点了?还没开始?”

    实在是昨天晚上因为高海拔没休息好,困的。

    “快了,正在割肉。”

    沈琼霄环顾下周围,周围游客还不少,数量估计在一百左右,幸好这次两人戴了墨镜、帽子和围巾,否则准得让人认出来。

    这是一个露天的场地,旁边有半人高围栏,围栏外一侧有梯形的阶梯,游客都站在这边。

    围栏里,有一块区域被血迹斑驳的白布蒙起来,那里面传来喇嘛们不停念经超度的声音,以及天葬师用刀切割肉体的动静,没错,尸解过程是遮挡的。

    再往不远处二十米,成群的秃鹫在还有积雪的山坡上围成一圈,眼巴巴地看着,天空上,也有不少,都是两米以上的秃鹫在空中盘旋,有种黑云压城的感觉,配合吱吱呀呀难听的叫声,场面极其壮观。

    过了几分钟,天葬台里的人渐渐退场。但还有两人在里面,泼洒着切好的肉块,这时秃鹫也躁动起来。

    一声尖锐的哨响,阻拦秃鹫的布和栅栏被打开了,这意味着天葬正式开始,铺天盖地的秃鹫拍打翅膀席卷着地面的雪花,往山坡下或狂奔或俯冲,遮天蔽日。

    现场的游客随着尖锐的鹫鸣,议论纷纷。

    “三姐!看看那大鸟都落下来了!”

    “卧槽!这么多鸟怎么够吃!””

    “大家好,我现在给大家直播天葬……”

    在场的游客有录像的,有拍照的,还有做直播的,这给高云整纳闷了。

    来之前他特意了解过。天葬是藏族人民的丧葬习俗,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

    不允许拍照录像,更不允许上报或进行网络传播,严格意义上来讲甚至不允许将天葬台作为旅游景点组织游客游览参观。

    所以高云就没带设备,不打算拍照更不打算录视频,可眼下这群人怎么回事?

    “不要拍照!”

    果然,此时有个红衣喇嘛走过来,上前挥手制止游客,大部分还是挺听话的,都把手机收起来了。

    搞直播的那个男子好像直播间已经被封了,也骂骂咧咧地收起了手机,可他身边那个黑衣女同伴似乎很固执,依旧在拍摄。

    “不要拍了!”红衣喇嘛的普通话不是很好,但愤怒的眼神足以把意思传达过去。

    “……”黑衣女仿佛没听见一样。

    此时,从方才切割人肉的现场也赶过来一位身穿黄色衣服的老喇嘛,年龄较大些,手戴副白手套,拎着一块血肉,直接甩到两人身前。

    “啪嗒!”

    一只黝黑的手,连着一截已经被吃成白骨的胳膊毫无生气,同时散发着酸到极致的腐臭味,这可真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