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说话的语速很快,大致意思宁友川听明白七七八八,说的是路长歌已经知道成祥去了英国的事。

    宁友川当即放下碗筷,拿了钱包钥匙就往出走。

    “不吃饭了?”把这些看在眼里的向阳强按耐下心中的恼火,站起来送他。

    宁友川摆摆手,“我得去看一眼。怕万一有事。他那边现在也没个人。”

    向阳默不作声,目送着宁友川出门。

    在宁友川离开的那一瞬间,向阳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折断。

    作者有话要说:喵了个咪的。每次承诺更新就都会有工作上的事打乱计划。

    我还是不发预告了吧!!!

    鞠躬。日月会尽量多更的。辛苦各位大人了。更新没个准点儿……

    69

    69、069

    路长歌的世界变得很安静。

    不仅家里没了人,视野里没了人,现在连心里都没有了。

    路长歌摸索中想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却碰到了床头柜的一角,用手一摸膝盖就知道鼓起一个大包。

    路长歌默不作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小茶几那边。

    宁友川赶到路长歌家里,叫阿姨给开了门,再上楼去找路长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路长歌抱着一杯冷水,坐在茶几下面的地毯上,看着前方愣神。

    “嫦娥?”

    路长歌一怔,随即仿佛恢复了活力。他把水放到一边,问了一句。

    “耗子叫你来的吧。”

    宁友川下意识地想点头,却记起路长歌看不见,可是要让他说出“是”……宁友川明确地感觉到不忍。

    “我扶你起来。”

    路长歌没有朝宁友川伸出自己的手,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杯子上。

    宁友川只得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只是动作上一个连带,终于打翻了路长歌手里的那杯水。

    路长歌静静地感受着水渍阴湿了裤子,贴在腿上的感觉,不由得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走得好。最好你们都走了。”

    宁友川只觉得快要冒冷汗出来了。

    “快别笑了。我还想和你说说剧本呢。你这又哭又笑的……”

    宁友川真的不知说些什么了,之间路长歌的眼泪一点点滑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宁友川在心里恨上了成祥。

    随即,又开始恨自己。

    如果一开始,不是自己让路长歌伤心,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呢。

    路长歌依着宁友川的搀扶去了床上,宁友川看着地毯上湿淋淋的地方,叫阿姨进来清扫。

    “再给长歌收拾一下箱子,就要日常衣物和洗漱用品。电脑,还有他平时爱看的电影和音乐。”

    阿姨不解。

    “我今晚就要带他走了,他会在我家住上一个月左右。”

    离《迷城》的开拍,也就一两个月的事了。这个时间把路长歌接过去,已经算是晚了。

    阿姨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郝先生不在,我和他说一下吧。”

    宁友川皱了下眉头,郝治那边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要接长歌走,那这件事百分之八十就没戏了。可是,目前路长歌的状况又不能由着他一个人。

    阿姨见宁友川露出反感,便更加坚定地认为这事非同小可。二话不说就要给耗子打电话。

    只是在床上发愣的路长歌听见二人的对话,自己就做了结论。

    “谁都别告诉。我要和他走。”

    阿姨愣了一下,路长歌自己要走,那就说明宁友川把人接走是没事的。阿姨不做评论,手脚利落地去收拾箱子了。

    宁友川愣在原地,看着路长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开始敲鼓。

    “你这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啊。”

    宁友川的语气小心翼翼,路长歌把头扭到一边不作回答。

    宁友川带路长歌回家的时候,路长歌的东西装了两大箱子。宁友川忍着沉重把东西搬上了车,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小心翼翼地给路长歌系上了安全带,然后把车一路开回了家里去。

    车子停在楼下,宁友川给向阳打电话,叫他下来搬行李箱。

    向阳过了十分钟才下楼,见到路长歌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为难地看着宁友川。

    “家里没有多余的床品,路编剧来得急,我一时间没……”

    “不用你费心。我自己带了。”车子上的路长歌未等向阳说完,便自己答道,语气中有不耐和不屑。

    宁友川使了个颜色,带了点责怪和提醒,意思好像是向阳说话不分场合,怎么能当着路长歌的面说家里没有给他准备东西。

    向阳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嘴唇,帮忙抬行李箱。

    宁友川把路长歌从车子里扶出来,牵着他的手,将人一路带回家里。

    一开门,路长歌就闻到了陌生的味道。

    “依兰啊。”

    路长歌的语气里,不屑又加重了三分。

    宁友川也闻到了室内的香薰,他皱了皱眉,向阳不该在他不在的时候擅自把房间弄成这样。

    “换成薄荷吧。清爽,正直。”

    宁友川愣了一下,虽然没听懂路长歌的话,也还是走到角落关上了有香气源源不断冒出的加湿器。

    过了一会儿,向阳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子。

    路长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凭着声音偏了偏头。

    “谢谢。”

    语气极为生疏。

    宁友川轻叹一声,示意向阳将行李箱安放到客房。向阳一语不发,拎着行李箱向靠门的一间卧走去。

    宁友川家里有两间次卧,一间保姆间。如果有加班的情况,向阳就住在固定的一间次卧里。向阳的房间紧挨着宁友川的主卧,而另一件次卧则靠向门口,离主卧有些远。

    宁友川想了想,只觉得自己这么安排有些不对。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来安排。”

    向阳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宁友川,询问他的意思。

    “嫦娥应该住主卧,省得他晚上不方便。”

    向阳把行李箱放在了地上,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宁友川以为他提箱子扭到了手,便走过去亲自将行李箱提进了主卧。

    宁友川进房间安放箱子,向阳便控制不住自己,走到了路长歌面前。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瞎子。

    “路编剧,接下来,您要辛苦了。”

    向阳的声音冷冰冰的,路长歌无意和他寒暄,偏过头躲过了他的气息。

    “这个房间的味道我不喜欢,麻烦你换成薄荷。”

    向阳仰起头,带着高傲,“家里没有薄荷的香氛。要麻烦路编剧迁就一下了。”

    正赶上宁友川从里面走出来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没有什么了?去买不就好了。”

    向阳几不可闻地抽气一声,路长歌难掩心中的不耐。

    “行了行了。我什么都不想要。”

    向阳最后又看了他一眼,收起自己的东西,回家了。

    只是在他开门之前,宁友川叫住了他。

    “你还是去一趟商场吧。把嫦娥要用的都买回来,虽然带了很多,可还是有不齐全的地方。”

    向阳的太阳穴突地一跳,低声应是,这才离开。

    宁友川引着路长歌的手腕,将他牵到主卧的大床上。

    “我晚上在这里打个地铺,就睡在你旁边。你有事要叫我,不要自己弄。”宁友川将人安顿在床上,又在路长歌面前架了一张小小的折叠电脑桌,“我现在就给你连上电脑,你要是想写,就敲几个字。不想写,就听听音乐。”

    路长歌知道,以宁友川的性子,让他放下架子去照顾某个人,已经难得。更别提现在这样无微不至。只是他心里烦乱异常,根本不能表达对宁友川的谢意或是不屑。

    “嗯。”面对宁友川的殷勤,路长歌只吐出淡淡的一个字。

    第二天中午,路长歌渐渐醒来,浓重的薄荷香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其实也不陌生,这张床他睡了四年呢。

    路长歌不由得一阵苦笑,转来转去,这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呢。

    路长歌咳了一声,宁友川立刻踢开被子坐了起来。

    “嗯?”

    虽然是中午,可是为了配合路长歌的作息,宁友川也是睡的很晚。不仅如此,昨晚第一次睡在地上,宁友川浑身都不舒爽。宁友川带着睡意,像是被惊醒一样。

    “怎么了?”

    宁友川从地上站起身,去看躁动的路长歌。

    “你睡在床上吧。”

    路长歌听出他的疲惫,淡淡地说道。

    “什么?”宁友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路长歌偏过头,并不直视着他。

    “我不计较。”路长歌的语气淡淡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宁友川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地铺收了起来,枕头又挪回了床上。

    “我,还想睡一会儿。”宁友川试探道。

    路长歌点点头,重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只觉得烦躁异常,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宁友川虽然睡回了床上,却不敢轻举妄动,规规矩矩地躺在路长歌身边,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二十厘米的距离。

    宁友川悄悄地偏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路长歌,心头的睡意顿时全消。

    过了不知多久,客厅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再过半分钟,向阳的脚步在卧室门口响起。

    宁友川直觉有些不对,可未等出声阻止,就听见向阳转动了门把手。

    路长歌激灵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地听着门口的动静。宁友川也坐了起来,看着出现在卧室门口的向阳。

    “谁叫你进来的!”路长歌的语气里有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厌弃,恶劣的态度丝毫不加控制。

    向阳的尴尬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秒钟,随即他望向宁友川,看宁友川只是一脸懊悔。

    “我的错,向阳他平时习惯了,我忘记和他说以后不能随便进来。”

    宁友川去抚摸路长歌的颈背,想平复他激动的情绪。

    谁知路长歌竟然转身推开宁友川伸过来的手,用手背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赌气一般。

    宁友川险些惊叫出声。

    “你这是做什么?”宁友川语气里已经带了不快,“他只是进来一下而已,你犯得上敲自己脑袋吗!”

    路长歌转头“瞪视”着宁友川,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来。

    “他难道不知道我睡在这件房间里吗?他昨天就知道了的,他只是当我不存在罢了。”

    宁友川语塞,看向向阳。

    不知怎的,宁友川突然觉得路长歌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昨天已经知道路长歌会睡在主卧,一向小心谨慎的向阳又怎么能随意出入这间房间。

    未等宁友川出声叫向阳先出去,路长歌就已经蹬开了被子,作势要下床。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宁友川连忙将人按在床上,却听路长歌用他没听到过的冷漠语气说道——

    “从前,我和你是那样的关系时,他不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地出入卧房吗?”

    宁友川倒吸一口冷气。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在意这个。”宁友川下意识地辩解。却不想自己还未开口,就已经开始悔悟当初对这一细节的疏忽。

    路长歌摇摇头,“当时我傻啊,我不敢啊,我怕提了太多的要求你会不要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宁友川,我和你再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所以我希望你的人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

    宁友川语塞。只得转头看向向阳。

    向阳悄悄展平了捏紧的拳头,心平气和地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路编剧。我一时没想到。”

    路长歌玩味地偏头到向阳站立的方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下一次能想到。”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宁友川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问询进门的向阳。

    “你找我什么事?”

    “我送来了点心。”

    宁友川确实有些饿了,便翻身下床去厨房看向阳带来的点心。

    向阳跟着宁友川走出房间,关门前看了路长歌一眼。

    向阳再次昂起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路长歌,我看你会在什么时候疯掉。

    70

    70、070

    宁友川家里开始变得人来人往。

    先是李克,王柏川过来看望路长歌,后来又是展捷过来讨论剧本进度。

    对于路长歌的病情,展捷一直不表态,路长歌现在这个状态,剧本是催不得,也拖不得。

    展捷虽然很无力——剧本的进度完全变成由宁友川来掌握,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在这些人中,走的最勤的,就是路长歌的助理秦怡。

    秦怡是个心细的人,来了两次以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宁友川将路长歌接到自己家里写剧本,这也就罢了,问题是路长歌居然住在主卧。

    秦怡虽然不敢确定宁友川与路长歌就是那样的关系,却也觉得自己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

    于是秦怡看路长歌的眼神就复杂了一些。

    原来师哥有今日,是借了宁友川的力。

    秦怡不禁心中微动。

    路长歌搬进来的第三天,宁友川家迎来了不速之客。

    路长歌家的阿姨想了又想,这事儿必须和路家的人说说。可是她一时间又突然找不到耗子了,只好辗转找到祥悦又找到了路先生。

    路先生一听路长歌住进了宁友川家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联系一下宁友川,就说我要去看看长歌。”

    中午的时候,路先生就已经坐在了宁友川家里。

    宁友川得到向阳的消息,立刻赶了回来,他进了家门的时候,路先生正坐在茶几旁喝茶。

    路长歌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目无神地发呆。

    “您好。”

    宁友川明显坐立不安。

    旁的人都好对付,唯独路先生马虎不得。毕竟这是路长歌母亲的丈夫,他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宁友川上前恭敬地伸出手。

    路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没做回应。

    宁友川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那只手,换做自己,也不会和对自己养子心怀不轨的人和颜悦色。

    宁友川在心头轻叹一下,此刻,他已经承认自己心怀不轨了。

    “我想和长歌说些话,宁导演能否回避呢。”

    路先生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看路长歌,也不看宁友川。

    宁友川点点头,刚要寒暄几句然后离开,就被路长歌出声阻止。

    “叫他在这儿听。”

    宁友川愣了一下。

    路先生瞟了宁友川一眼,目光凛冽。

    宁友川定了定心神,看看路长歌再看看路先生,选择坐在了路长歌身边。

    宁友川把手放在了路长歌膝头,轻轻拍了两下。

    路先生把这个动作看在眼里,皱了下眉头。

    “胡闹。”

    路先生终于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看向了宁友川。

    “路先生,我接长歌过来住,是出于工作方面的考虑。”

    宁友川声线平稳,听不出任何的亏心。

    路先生哼笑一声,“长歌这个样子,你还叫他操劳吗。”

    宁友川一愣,没想到路先生会这样问他。他以为路先生会火冒三丈。可见,他有些小瞧路先生了。

    “我怎么‘这个样子’了?”在一旁发呆的路长歌出声问道。这个冰冷的语气让宁友川都随之哆嗦,他轻轻按了按抚在路长歌膝头的手。

    路长歌把自己的手叠在了上面。

    宁友川一下子就不明白了,但是看看对面路先生顿时铁青的脸色,他又一下子明白了。

    所以宁友川顿时心里不快起来,一种被利用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想想身边这个人此刻的心境,他又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压下了负面的情绪。

    路先生此次来是一定要将路长歌接回去的,成祥走后b市没人照顾他,那就干脆接回b市的路家。然后找人悉心照顾,看他的状况慢慢好转。最好能拖到他情况稳定,或者复明再叫他妈妈知道……如果等不到那时,就慢慢告诉给他妈妈。

    总之,不要刺激到长歌妈妈才好。

    不过,这都是路先生心底下自己的算盘,他来的时候也未曾想到耗子会把一切都告诉给路长歌,也未曾想到宁友川在这个时候将路长歌接走。

    成祥的走本来让路先生看到了希望,此刻他又失望了。

    他原以为这个儿子,能“改好”。

    “你现在不能操劳,你的医生反复强调过,太累了不利于复明。”

    路长歌看不见,所以路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看着宁友川的。

    宁友川觉得压力非常大,好似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关于这一点,”宁友川连忙辩解,“长歌的工作量我会控制,您……”

    “你不要多说了。我肯定是留在这儿的。我也没地方去了。”

    路长歌这话一出,宁友川发现,路先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你这叫什么话?”路先生也颇感无奈,心中就是再气闷,也不能在宁友川面前表现出来,更加不能对路长歌发火,“怎么能说没有地方可去呢?”

    路长歌不做回答。

    路先生想了想,问道,“你就不担心你妈妈吗。她如果知道你这样……”

    路长歌却露出一个苦笑来。路先生停住了要说的话。

    “妈妈还有一个你。可是我,谁都没有了。”

    路先生这下明白,路长歌是在怪自己。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这次成祥的离开会对长歌造成怎样的影响。

    路长歌的最后一句话堵住了路先生的嘴,也伤到了宁友川的心。

    他一瞬间感觉到,手掌下面这个人,身体都是冰凉的。仿佛不再有血液流动一般,心也是死的了。

    成祥在他的心目中,占了这么重的地位吗?

    路先生干坐了一会儿,路长歌明摆着不走,他也不能动强。后来想了想,如果路长歌是这个样子的话,留在宁友川这儿说不定倒是个好选择。

    毕竟能有个人陪着路长歌,总比让他胡思乱想要好。

    这也是下下策,无奈之举。路先生带着遗憾,审视了宁友川几眼。

    “他在这里,要麻烦你了。”

    路先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来。

    “你把这个收着,”路先生把卡递给了路唱歌,“在别人家里不比自己家,吃些什么用些什么也不再会有人顾及你。多备着些钱总是好的。”

    这话便是说给宁友川听了,宁友川也不辩解,一语不发地坐在路长歌身边。

    路长歌没有推辞,俨然已经出神了。

    路先生轻叹一声,起身告辞。路长歌没有反映。宁友川想起身送他的时候,路长歌拉了宁友川一下,宁友川又坐回到沙发上。

    宁友川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给一直站在旁边的向阳使眼色。

    向阳马上过去送客。

    快出了家门的时候,路先生打量了向阳一眼。

    “你就是向阳?”

    向阳心里一沉,心知路先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随即又释然,这是在宁友川家里,他儿子还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他又能怎么样呢?

    “是我,宁导演的助理。我会好好照顾路编剧,请您放心。”

    向阳说的这话滴水不漏,路先生却当然不信。

    他轻笑一声,“向助理年轻有为,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路先生过奖。”

    “向助理过谦。只是长歌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受不得半点委屈。平日里,你要多让着他些了。”

    路先生一点都没有用商量的语气,就像上级嘱咐下级一样语气自然,向阳捏着大门手柄,暗暗用力。

    “上次的事,向助理有心了。”

    临走,路先生轻飘跑撂下这么一句。

    向阳后来想了许久才想明白,“上次的事”竟然指的是路长歌受伤的事,原来路先生一直都知道这事与他有关联!

    向阳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为什么路先生这种身份的人,会这么长时间隐忍不发。

    向阳甩甩头,暂时不去考虑这些。只是他一回身,就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双眼睛也死死盯着沙发那边。

    宁友川不愿问路长歌刚刚是什么意思,轻轻扶着他的手想带他回房间去。

    可是路长歌像是在发呆,一动也不动。

    宁友川心下一动,探身去抱路长歌。

    向阳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变得冷冷的。

    心里恨的人,也从路长歌变成了宁友川。

    作者有话要说:学院的毕业典礼就这么过去了。

    再回来更文的时候,连下面的留言都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