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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天子诏书

    当今天子虽然年幼,但是在已故孝景皇帝的刻意的培养下却极为善谋。天子费了诸多苦心,自然是不会让南宫公主回到长安,一旦南宫公主回到了长安,不但默许了调军出塞寻找公主的太皇太后窦氏会十分难堪,天子也要面临朝臣的弹压,那时若有人跳出来旧事重提,那么将南宫公主送往匈奴的事情必然会不可避免的再一次生,毕竟朝臣们就喜欢拿礼仪之邦来掩饰内心不敢得罪匈奴的事实。

    南宫公主不回到长安,太皇太后窦氏会念及天子顾念亲情,当作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而太皇太后窦氏不追究,以窦氏门阀集团为的朝臣自然也就不敢明言,在这样的氛围下,除非有不怕死的人敢跳将出来同时得罪天子与太皇太后窦氏,不然这件事只会慢慢淡化。

    而能够爬上高位的人,会是一名不懂察言观色的白痴吗?

    表面上看来,天子想保护胞姐南宫公主的目的达到了。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它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政治不存在简单这两个字。天子在冒险,有所作为是一个试探,试探太皇太后窦氏对自己的态度,亦是给门阀、大族、豪门出一个信号,用太皇太后窦氏默许这次行动的事实营造一种氛围,告诉世人,直系皇家内部十分团结,太皇太后窦氏支持天子有所作为。

    华夏民族是一个含蓄的民族,有些事情就是明白为什么,也不能直白讲出答案。因为如果太过直白,或许会得罪人。

    现在,人人都知道当今天子赢得了即位后,第一次政治上的胜利,在这个讲究报效明主地时代,处于观望态度中的人,他们看到了锦绣前程,开始向天子靠拢。

    太皇太后窦氏听到了风声后,不但没有责怪天子的意思,反而是叫来了天子。夸天子长进了,明言天子可以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在太皇太后窦氏的允许下。替天子办事的诸生们松了口气,那些布告终于不被阻拦的了出去。虽然还要再等上一两年恩召才会开始笔试,但这总算是做了一件事情了。

    在天子取得第一个胜利的同时,功勋家族、门阀、豪族等势力睁大了眼睛,他们明显看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趋势,全部安静了许多。以苏氏门阀为例,在得知门阀子弟苏信战死北疆后,察觉到天子有保护李息的意思。窦氏门阀集团又次站到了天子那边去,在一种诡异地气氛下,苏氏门阀选择采取了一种默不作声的态度,苏氏门阀集团地族长又在友好世家的多次提醒下,果断地除去了苏信门阀子弟族籍地决议,以此向即将有所作为的天子表示服顺。

    以此同时。公孙门阀知道了一些隐秘事情后,族长亲自战战兢兢地求见了当今天子,替公孙熬的战败请罪。原本边塞战败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一郡之都尉战败也不过消官爵罢了,与都尉差了好几个品级的军侯能有什么大罪?公孙门阀是看到天子借窦氏门阀集团势力在打击苏氏门阀,借门阀子弟的错来试探天子对公孙门阀的态度。

    当今天子年幼,学事极快,他不但获得了一次政治上地胜利,更学会了如何借用别人的实力来打击所要打击的人。一次有所作为,也让察觉窦氏门阀集团有不受控制的太皇太后窦氏觉得是应该放一些权力给天子——当今天子不止是政治上赢了,还让窦氏明白了天子重亲情,从感情上谅解天子的同时,也记起了天子毕竟还是自己的嫡系孙子。

    在极重亲情地年代,有时候一件的事情就会打动许多人。

    天子在获得了部份权力后,第一次行使了属于皇帝的权力,在一张诏书上盖下了天子信玺,严令鸿翎急使急送河西,随带地还有一块雕龙铜牌……

    自此,天子将目光从北疆收了回来,着手进行招贤之事!

    风呼啸地吹,卷起的不再是枯黄草叶遍地黄沙,而是那犹如氄毛一般的白雪,苍天之下,看不到尽头的平地之间雪茫茫一片,那曾经畅吟歌马的草地如今只剩下了呼啸的风。

    “呼……”

    一道怀抱女孩的高大身影脚踩白雪,一步一个脚印地踏上了高坡,用斗篷裹起来的身躯依然伟岸,两人身后是一群哈着白气,穿得严实的武士。他们在高坡上停了下来。

    “看,这就是天与地,秋与冬的时节变换。”

    风的呼啸也无法让声音变得模糊,明显沙哑的声线仿佛是历尽了沧桑一般,厚重且带着温和。

    “爹,这儿真的很好看吗?”娇嫩的女孩儿,完全缩在了斗篷之内,她的耳膜是满是‘呼呼呼——,的风声,她手儿拉开斗篷的一空隙,好奇地看向外面,“白白的,什么都看不见……”

    “呵呵,用眼睛是什么都看不见。用耳朵听,用心去看,看看我们曾经待过的地方,把它记住了。”

    “不懂……。”女孩儿将脑袋伸出斗篷,呼:“公孙叔叔,爹在什么?”,话声未落,一只大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脑袋上,她乖巧地再一次缩进斗篷。

    公孙宏也是全身裹在斗篷之中,他能理解林斌的心情,一个对命运感到彷徨的人,总是会想看一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而华夏人总是渴望自己的子孙能记住长辈们曾经都做了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华夏地传承是一件血脉与血脉的延续。十分重视子孙的未来,总是渴望子孙能够完成一些自己未能完成的事情,从而构成了社会的基本‘家,,长辈渴望子孙能够从自己身上明白一些什么,得到长进。

    林斌侧身看向远处的苍茫,自从退回河西郡后,他就一直在进行漫长的等待,等待期间像是要弥补一些什么似得,一有时间总会带着陵子冒雪到处走走,像极是要记住自己曾经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告诉陵子在这片土地上曾经生过哪一些事情。

    “那一片土地上,倒下了许多热血男儿。他们将自己的梦想写在了苍天草原间,在滔滔的蹄声中留下了属于自己地足迹。曾经走过的绵绵山脉。残兵硝烟述他们英勇地战绩!一缕缕翩翩起舞的火焰倒影下,是我和他们共同挥舞着利刃收割欠下永远还不清血债胡虏地头颅……”

    林斌像是在念一祷文,声音雄厚,似乎能在风中被传播得很远,让听闻之人记住有些人曾经都做过了一些什么。他抬头,斗篷倾斜着颠在了厚实的背膀,看八方云动。灰色苍茫,缓缓落下来的雪片飘落簪。林斌回头看向身后的袍泽,他们听得入神,独露在外的眼眸炙热如火,像是又回到了畅吟歌马的岁月,看那右部凸起的斗篷。是他们伸手抓向了兵刃,像极随时又会暴起而杀人。

    甲贺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家大人,他一旦服谁便会追随到底。这些日子里。甲贺现了一件事实,原来自家大人也是一名多愁善感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