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着摇了摇头。
“小子运气不错啊，竟然搭上了秦家的马车。”老乞丐睁眼看了看，然后接着打盹去。
笃，笃，笃……
两匹老马拖着马车，不紧不慢的穿行在街道中，随后拐了个弯，就停在了正红朱漆大门前。
“何伯回来了！”一个白褂小厮麻利的打开大门，对着老人招呼一声。
“嗯。”老人示意苏南下车，“郭开，这是我在路上捡来的一个乞丐，体质不错，你送到符院那里吧！”
“好嘞！”郭开对着苏南摆了摆手，“跟我来！”
苏南默不作声，老人的话让他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老了，眼睛出了问题，他这样的体质，都能够被称为不错？
“你啊，来到秦家应该高兴才对！”郭开看着苏南面无表情，开导他说道，“符院是我秦家研究符文的地方，听说待遇很不错，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但你这个小乞丐能够进去可是你的荣幸，无论如何，总比在外面饿死好吧？”
“嗯。”苏南的表情总算产生了些许变化，郭开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在前面带路，浑然不知身后的苏南，脸上表情越来越精彩。
这怎么可能！
苏南随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发现以往那种晦涩迟滞的感觉完全消失，体内仿佛有灵气在流动——在没有描绘符文的时候就拥有灵气，资质起码是上等啊！
“到了！”郭开的声音让苏南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郭开看到苏南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看符院门小，其实里面可大啦……王哥，何伯让我给你送个人！”
吱呀——
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应声打开，一个面容黝黑，长得颇为健硕的大汉艰难的从里面挤了出来，仔细打量了苏南片刻，点头说道：“人不错，帮我谢谢何伯，这是你的酒钱。”
大汉甩给郭开几个铜子，然后将苏南扔进了院子。
啪！
关上院门，大汉对着苏南吼道：“小子，在符院，想活命就别他妈愣神，看见那个水池了吗，把你身上的垃圾扔了，跳进去洗干净！”
看到苏南仍然不动，大汉一脚踹翻苏南，随手扯了一套衣服扔在他身上：“再给老子墨迹，就把你丢出去喂灵兽了！”
苏南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爬起来，扯掉身上的衣服，跳进水坑开始洗澡，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苏家的少爷，而是大秦众多如猪狗一般的底层之一。
世事难料。
八年前，苏南的父亲曾这么感叹过，八年后，苏南自己也这么感叹了一回。
衣服是粗布料子，苏南穿着有些不舒服，强忍着身上的瘙痒站在那里，大汉朝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句话，三条规矩，违反就死。”
“一，未经允许不要乱跑，更不能出院子。”
“二，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三，叫道你名字的时候，三息之内一定要出现。”
苏南默默记下三条规矩，似乎并不难。